帝灵为何还会在这里，她未说，姜明也没有再问。

人也罢，鬼也罢，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谁的心理面没有过解不开的结呢？

推门而出，不再是那让人惊悚的百鬼夜行之地，而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高楼大厦还有闪烁的霓虹灯。

街道上人来人往，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自然也没人注意到跟在姜明身边的帝灵。

“人间，嘈杂，浑噩，

人心，复杂，矛盾。

可，终究是人间呐。能再回来，真好。”

帝灵有些感慨，也有些怅然若失。

阴阳两界楼，什么时候存在的，帝灵也说不清，而她是第一个进入阴阳两界楼的，也是被阴阳两界楼选中的。可是被阴阳两界楼选中的她，无**回，无法灭度。世间多少人追求长生，帝灵算是长生了，可是这种长生，用帝灵的话来讲，不要也罢。

阴阳两界楼，对她而言，就是一座囚牢，困了她足足上万年。

对她而言，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悲哀，是逃脱不掉的宿命。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阴阳两界楼需要一个管理者。

这座阴阳两界楼，本身就有意志，但是属于谁的，万年的时间，帝灵都没能寻出来。

穿过街道，车辆急速行驶，可却触碰不到姜明分毫。

倒是帝灵很遵守交通规则。

“你难道还怕被车撞到？”姜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鬼对于人而言，不是无形的么，无形怎么还会怕被撞倒。

“对你而言不会被撞到，但对我而言，并非如此。”帝灵说道。

姜明心想，有啥不一样的，我现在不人不鬼，你现在不就是鬼么。

街道上车水马龙，姜明任由它们从身体穿过，只是过了一会儿后，姜明就觉得乏味了。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如果久了，说不定真的会崩溃掉。

到了老宅门前，姜明直接穿透了过去，而帝灵则是打开了铁门，只是这铁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姜明完全不知道帝灵是如何从外面锁上的。

可是，她不是鬼么？

自己都可以轻易穿过铁门进入院子里，为何帝灵不行？

刚想问，就听到老黄狗疯狂的叫了起来，姜明楞了一下看向老黄狗，帝灵说道：“狗不仅通人性，而且本身也有灵性。世间之物，包括花草树木，存在的时间久了，都会通灵。它，能看见我们。”

帝灵走过去，在老黄狗身前蹲下身子，后者竟是不再疯狂的叫，而是低下头呜呜的哼了两声，任由帝灵抚摸着它的脑袋。

“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我。”帝灵有些欣慰。

姜明走过去，老黄狗竟是绕开帝灵跑了过来，若不是铁链子拉住了他，估计就会扑到姜明的怀里。老黄狗伸着舌头，看上去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