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池柠最终还是放弃选用最偏激的办法,用瘟疫放倒百来人,她实在难以狠下心来。
这么做后,她与凤晟蘅有什么区别?
连着洗了五天凉水澡,池柠的病情终于加重了。
在离开云都城的第六日早上,池柠彻底病倒,把池枫急坏了,不得不停下队伍,请来随从的大夫诊脉。
马车内。
池柠病怏怏,脸无色地靠在软榻之上,她刻意把被子盖到口鼻处。
“大夫,她怎么样了?”池枫忧色询问。
拥有丰富就医经验的老大夫很快诊断出池柠是染了瘟疫,当下,年过五十的花白老头,像火烧屁股般连滚带爬的逃出马车,边跑还惊惶的嘶吼。
“她染上了瘟疫,她染上了瘟疫”
老头儿的一声声高喊,省了池柠宣传的功夫,相信不久,为了钱财追随池枫的下属很快会逃离。
他们才从云都城离开,自是清楚这次瘟疫的可怕性。
池枫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池柠不着急离开,悠哉悠哉,该睡觉睡觉,该休息休息,等着池枫把这辆马车留给她。
很显然,池柠低估了池枫对原主的执着,在池柠睡一觉醒来后,闷了一身的汗,喉咙如火烧。
“你怎么还没走?”
她哑着声问坐在一旁的池枫,他拉耸着眼帘,沉静着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柠的出声似乎将他从另外一个世界拉扯回来,池枫抬起遍布红血丝的眸,静静凝视池柠,惯来润和的眼底充斥愧疚与哀伤。
他沉重地张张嘴,许久才艰涩发出声音来。
“是我对不起你!”
池柠目定定地看着马车顶方,不为所动,反说了一件别的事。“让芍女进来。”
池枫沏了杯茶,贴心地递到池柠嘴边,勉强笑道:“她走了,他们都走了,都是一帮贪生怕死之徒!以后你想做什么,同哥哥说一声,哥哥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无论生死!”
池柠顺从的喝完茶水,所有人逃离是意料之中的事,想来他们也知道云都城木房的悲剧。
温和的茶水滋润着刺疼喉咙,她轻咳了一下,掀眸看着神色苍白的池枫。
“他们贪生怕死,你呢?你不怕我把病过给你?”
想到这几天他们几乎是顿顿面对面坐着一道用饭,池柠幸灾乐祸地笑了。
“恐怕哥哥你早就被我过了病。”
池枫搁放下茶杯,轻抚池柠无色小脸,似病态的安抚。“柠儿莫怕,哥哥说过,即便是死,也要把你的骨灰带在身边。现在,我们共死,又与将你的骨灰带在身边有何区别。”
池柠额边的一条青筋一鼓一鼓跃动,暗暗无语地磨磨后牙槽。
妈的,死变态,谁想跟你一起共死!
脏了我的棺材,呸,垃圾!
这货一天不死,绝对绝对是不会放过她!
冷着脸,池柠不留情地拍开抚在脸上的手,重新躺回软榻上。
“我饿了,去弄点吃的过来。”
她不客气的使唤。
池枫脾气好到不行,还给池柠捻了捻被子。“好,你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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