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天气晴朗,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校场上,新编成的队伍在热火朝天的训练,李柘坐在关楼上,享受着阳光。
日上中天,北门守卫哨官赵晓松遣人来报,说是关门外来了一队钦差。
“钦差?真的假的?”
“禀将军,来人没有打仪仗出来,不过我们哨官说,带头的那个人,像是满清的巴牙喇,身上的甲都镶着黄边。身后跟着二十人马队,个个身披全甲,颇为精锐。”
“镶黄旗?满清这钦差,啥时候能派镶黄旗巴牙喇出来?”
李柘摸摸下巴:
“有点意思,来人,吩咐下去,如此如此,我们见机行事!”
吩咐完毕,李柘当即顺着关墙到了北门关墙,打眼一瞧,果然,来人风尘仆仆,一个随从模样的还在叫门。
“钦差至此,速速开门!”
钦察苏诺颇为不耐烦,满语骂了几句句,挥挥手。
李柘对着赵晓松耳语片刻,赵晓松带人下了关墙,抬开拒马,打开关门。
钦差马队趾高气扬,拍马就进,末尾的一个骑士路过赵晓松,特意用马鞭甩了两鞭,抽得赵晓松满脸是血,将头盔抽倒在地。
“咦?”
那骑士抽完人,正要放声笑,突然看到赵晓松的头发,不对啊,清军绿营也都剃发了,哪儿还有发髻制式?张口就要喊不对。
赵晓松看到暴露了,一枪戳中马屁股,马匹受惊,窜了出去,就连刚想喊的话一时间都堵了回去。
“关门,拒马!”
李柘站在二道关关墙上,眼看着暴露,只得放弃借招待之机灌醉的计划,发号施令:
“放箭,放铳!”
“第一营准备!”
钦察马队刚刚进入瓮城,就被惊马冲击,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箭支、铁丸劈头盖脸射了下来,一个照面就死了五六个。
为首的巴牙喇苏诺颇为凶悍,眼看前进不得,马上就是个靶子,当即下马,举着骑盾呼喝着,率领幸存清兵冲向赵晓松防守的北门。
一时间,赵晓松带的人抵挡不住,被苏诺接连砍翻了几个,几个人合力,勉强依靠城门,做最后防守。
李柘一看这情况,下令第一营骑兵突击。
百余骑士滚滚而来,借着从上而下的冲击力,撞进了钦差队伍。
人仰马翻,鲜血淋漓,不多时,钦差队伍被砍了个干净,只剩下苏诺困兽犹斗。
眼看着突围无望,苏诺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一刀砍翻了筋疲力尽的赵晓松,仗着甲好,朝着包围圈一头撞了进去。
一个骑士猝不及防,被撞在了马侧,当即摔下马,苏诺不顾背上中刀,强行上马,挥刀酣战。
接连几个骑士被砍倒,李勋瞅准机会,弃了长刀,合身扑了过去,手中短刀顺着甲缝插了进去,苏诺受不过,再次被撞下马。
明军眼看是个机会,纷纷跃下,将苏诺死死压倒在地,夺了刀,捆起来。
苏诺被十数人压在最下面,挣扎不得,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随着压上来的人愈发增多,最终背过气去。
打扫完战场,此番瓮中捉鳖,消灭钦差卫队20人,重伤活捉巴牙喇一人,自身却还损失了将近40人,一个小队战殁,连带北门守卫哨官赵晓松重伤,差一点就挂了。
就连李勋,也在缠斗中被苏诺咬了一口在脖子上,变成了伤员。
李柘面前放着一个丝绸布袋,里面是个檀木盒子,再打开来,还真是圣旨。
一封圣旨写的是对四川巡抚高民瞻的处置,重庆被破,高民瞻也完了。
另一封却不是正式格式的圣旨,倒像是更加缓和一些的上谕,是写给总督李国英的,令他在重庆保持攻势,等待云南战局底定,大军回援,同时还有东南郑成功的一点动向。
李柘看完,喜笑颜开,吩咐众将传看:
“李勋、赵晓松立了大功!天上掉馅饼了,天助我等功成!保宁城可取矣!”
曹振业看完,小心问道:
“将军是要冒充钦差?可是我等,并无会说满语之人,保宁文武齐全,若是有认识钦差的,必死无疑。将军不妥!”
李勋捂着脖子,闷声回复:
“我倒觉得,富贵险中求,这打仗也是一样,今日保宁就有传令兵联络过来,不管我等出面不出面,杀不杀,都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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