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雨早已预料到裴生的结局,并不意外,躲过了暴君的折磨,怎样都好过生不如死。
“死了?”赫连川斜睨了一眼李资,眼里的寒光令人心生畏惧。
华丽的声线拉长,语调上扬,蕴藏极其危险的气息。
“请陛下恕罪!”李资哪还敢看陛下的反应,犹如利刃般的视线在来回切割他,竭尽全力才控制住颤抖的身子。
“他的同伙还活着。”
李资惶恐不安,仿佛已经身处临刑台,但令他震惊的是,陛下并没有因此发怒,只见他饶有兴致的看向慕时雨的位置,问道:
“那场戏精彩吗?”
顿时金銮殿内所有视线都凝在了慕时雨身上。
而被点名的慕时雨早已预料到昨日那场戏是他安排的,否则不会用雪莲给丽笙治病,裴生和虞花两人也不可能那么顺利进到雀宫。
慕时雨被赫连川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他城府深不可测,还有一种玩弄人心的腹黑。
真不敢想象赫连景是她和他的孩子。
“回陛下,很精彩。”
差点南城和官位皆失,能不精彩吗?
“以后朕会多安排这样的戏,让诸位大臣看个够。”
赫连川唇角微扬,上挑的眼尾带着一抹艳丽的红色,幽暗的眼眸里有着近乎变态恶趣味。
不知晓内情的大臣们一脸茫然,但依旧感知到了赫连川那笑意里的凉薄,有种命运被他拿在手里玩弄随时可能死掉的错觉。
慕时雨心中寒意蔓延,昨日她差点丢了性命,在赫连川眼中却只是一场戏。
早朝结束后,众人井然有序的离开金銮殿,没有赫连川在场,气氛轻松了许多,各位大臣拉着李资追问昨天的事情。
慕时雨依旧独来独往,踏出乾武门后,看见了等在她马车附近的楚渊,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
见她走来,楚渊上前两步,微笑着道:“恭喜你。”
慕时雨停了下来,微微仰头凝视着楚渊,神情平淡,语气格外疏离,
“楚将军,多谢你昨天的提醒。”
楚渊望向慕时雨的目光十分柔和,声音清朗动听,不介意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大大方方的道:
“没什么,能帮到你就行。”
听到“帮”这个字,慕时雨收回视线,心里有些烦躁,越过楚渊,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在其他大臣眼中,她是靠父亲,或者靠楚渊,才完成了第一次任务。
事实也如此,她的确是因为楚渊和父亲提过的几句话,才决定进宫。
楚渊将尺度拿捏得很好,让她没办法毫无理由的撕破脸皮,即便她态度不怎么好,也没从他眼里看出任何对她的不满。
到达督察司。
慕时雨抛去杂念,忙着学习如何查清各种各样的案件,以及大大小小官员的资料,处理一些投诉。
东西北中四位巡察使一般都待在巡察院内,很少出现在都察司,没有人教她,只能按照巡察使的职位守则去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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