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主、冯将军、刘将军,既然清廷厉行迁界禁海,咱们何不另辟蹊径,南下吕宋,若是击败盘踞在马尼拉的佛朗机人,咱们不光能获取吕宋的钱粮,还能扩充我大明的疆土。”
琼州军水师力量薄弱,不敢捋佛朗机人的虎须,但明郑的水师却是东南海域巨无霸的存在,即便是陆战屡战屡败,但左军统治颜望忠和前军都督杨祥等人对海战依然是自信满满。
因为就目前而言,明郑依然拥有五百余艘海船,而且还有两百多艘大型鸟船,在颜望忠、杨祥等人看来,有这样的力量,打只有十几艘西夷战舰的佛朗机人,其实就和玩差不多。
冯锡范却制止道:“吕宋乃黎国埠头,其地并无所产,况年已纳贡桅船,今若征之,有三失;一是师出无名,有失远人之心。二是残扰地方,得之不足吾臂指。三是得之不可守,有鞭长莫及之势。况且在东番年来安守,诸夷和睦,岂可妄兴无益之兵。”
“这……!”
颜望宗等人不说话了,当然他们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反驳,因为冯锡范是郑经亲卫出身,当年郑成功薨逝后,明郑爆发了郑成功长子郑经和郑袭的争位内哄,明郑大臣黄昭、萧拱辰等以郑经曾因私纳妾一案得罪郑成功,不可继位。于是立郑袭为延平监国,代理招讨大将军。
是冯锡范、刘国轩还有陈永华三人力排众议,并在金厦起兵回返东番夺伪,郑经感念陈永华和冯锡范拥立之功,遂做主令长子郑克臧迎娶陈永华之女,次子郑克塽迎娶冯锡范之女以筹功。
陈永华病故以后,冯锡范大权独揽,他说不可攻吕宋,诸将哪敢多言。
参军陈神武却不惧冯锡范的权势,当即进言道:“冯将军此言差矣,今我大陆州府尽失,建奴时刻窥视,我东番困守一隅,既不能在大陆获取钱粮,那另辟蹊径,前至吕宋劫掠钱粮以养百姓,又有何不可?若得吕宋之地,便是将来事不可为,我等至少还有个退路,冯将军以为呢?”
陈神武是陈永华亲侄,本就因叔父病故,对冯锡范和刘国轩很是不爽,故尔在郑经和诸将面前并没有给冯锡范留任何情面。
今年年初冯锡范同郑经从金厦返回东番,冯锡范见陈永华把握重权,而诸事方正敢为,且又屡受微讥,心实忌之。姑为阳好,阴与国轩奸谋。
刘国轩教冯锡范解辞兵权以许之,范喜其善策。特请会永华于公所,以言诱之道:“自愧随延平王西征以来,寸功俱无,归来仍忝居其位,殊觉赧颜,即当启辞,杜门优游,以终余年。”
永华信以为实焉,归来即先上启,解辞兵权。郑经以示锡范,锡范曰:“陈总制勤劳数载,形神已焦。今欲乞休静摄,情出于真,宜俯从之。但其所部将士,可交武平伯焉是。”
郑经从冯锡范议,允陈永华告辞,将所辖部旅交刘国轩。刘国轩又假意推辞,经令命至三,轩始统永华军,而锡范仍任侍卫如故。永华方悟为锡范所卖,悔之无及,心大悒怏,这才郁郁而终,从此冯锡范和刘国轩尽掌明郑军政大权。
“好了,吕宋距离东番一千五百余里,倘我劳师远征,清军水师攻之,如之奈何?此事且容本藩思量思量,本藩身子这几日甚是有些沉重,国事且由克臧暂统,值此危难之际,诸位当戮力同心,保我皇明净土。”
郑经摆了摆手,他失去进取心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自年初返回东番后,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尤其是进了十月份,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喏!”
延平王发了话,诸将哪里还敢再说,只得躬着身子领了郑经的将令,只是陈神武、颜望宗等人皆是脸上一喜,冯锡范却是脸色阴沉的可怕,刘国轩则是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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