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呈上来!”
康熙心中又是一惊,生怕那边两广又出什么乱子,当即着梁九功将题本取了过来,一目十行将题本看完。
东暖阁内的王公大臣也是心头剧震,均是偷眼看向御座上的康熙看去,想从皇帝的脸色中揣测广东的消息是喜还是忧。
须臾!
康熙合上题本,递给了身侧的梁九功,环视了一下御前的王公大臣,缓声道:“安亲王予朕平贼数策,平郡王你素知兵事,且看安亲王之计如何?九功,平郡王身体抱恙,你去拿个锦凳过来,让平郡王坐下说话。”
功必赏,罪必罚,罗可铎以病体残躯还致力于为国效力,康熙还是有些感动,是以特加优宥,在东暖阁设座,以示恩宠。
“奴才多谢主子!”
罗可铎两眼一红,他没想到皇帝竟如此礼遇,躬身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题本,朗声念道:“臣以凉薄之躯,受陛下厚恩,总督天南诸省军务,然智短力穷,遂使马逆坐大,今彰泰兵败,天南糜烂,皆臣之罪也,望陛下去臣宗人府宗正之爵,以明朝廷赏罚之信。”
堂下的王公大臣均是惊疑,他们也知道彰泰战败之事,和岳乐并没有什么干系,毕竟一个负责攻打广东,一個主攻梧州,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岳乐竟会主动承担起梧州战败的责任。
“你继续念!”
康熙也不置可否,说实话在接到彰泰败报后,他除了震惊以外还有一丝怀疑,他是怕岳乐这是故意坐视彰泰败亡,以达到独掌南下大军的目的。
“奴才遵旨!”
罗可铎复念道:“然臣受先帝厚恩,陛下又以心腹托之,臣虽驽钝愚昧,亦不敢稍有懈怠,恐伤陛下平明之治,今马逆猖獗,天南崩乱,臣恐托付不效,为社稷计、为圣上计,苦思数策,望陛下从臣所请,早平马逆之患,解圣上南顾之忧。”
“今马逆虽占梧州、南宁和琼州诸府,然其行师不足两年,从贼都凭武力裹挟,臣以为可行招抚之策,许以马逆父子镇南王爵,并授封其部署,一则可慢马逆及其部署之心,二可令其部下离心离德。”
“臣在肇庆,深知马逆和尚贼联兵之害,若我军入桂,尚贼必起兵策应,若我军攻粤,马逆亦出兵入袭我后路,若抚定马贼,尚逆独木难支,必为臣所擒,然后臣可领得胜之师西进。”
“桂南、高雷诸府,本就贫瘠不堪,贼寇虽裹挟甚众,兵马已逾六万,一旦稍安,又岂有粮秣抚养三军,臣再分化拉拢,辅以大兵击之,则贼内外交困,而我大清坐拥天下,贼寇安能以一隅之地抗我王师雷霆?若圣上从臣所请,马逆必为臣所擒!臣岳乐再拜顿首!”
罗可铎将岳乐的奏疏一口气读完,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安亲王老成谋国,奴才以为招抚之计可行也,当年奴才南征,贼首李定国勇悍绝伦,奴才和信郡王就是从洪承畴之计,利用义王孙可望,对南军剿抚并用,方才抵定西南,混一寰宇,不过贼性犬羊,安亲王欲行招抚,桂北和粤西两地还需重兵布防,若贼寇利用招抚之事,出兵北上,岂不是弄巧成拙,当年海贼偷袭江宁故事,咱们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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