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天大的事还能有王爷身体要紧?你们去找宁南靖寇大将军去吧。”
塔那喀也有些不忿,吴三桂起事后,朝廷先用简亲王,结果被吴三桂打的落花流水,吴军前锋甚至打下了长沙,饮马长江,偌大的大清国,西南半壁说丢就丢了,要不是自家主子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说不定这会吴三桂都进了江宁城了,现在好了,一纸诏命就要召自家主子回京,这他娘的不是卸磨杀驴吗……呸,什么驴……应该是卸磨杀王……好像也不对。
“末将适才就是在宁南将军那里过来的,宁南将军说了,他只是受皇命攻昆明,并没有权利调动大军,此事必须王爷下令,王爷,奴才是正蓝旗的彭春,滇南急递,贼首王国兴和马逆之子马仲英已经打下泸西,桂省门户洞开矣!”
彭春也急了,泸西城被明军攻占,桂西门户洞开,他从弥勒赶到昆明花费了大概七日,说不定明贼已经流窜到安隆州了,广西兵马不多,分守各府还有些不足,这要是让明贼坐大,那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呃……什么?泸西被明贼打破了,桑提督那里不是有万余大军吗?怎生还没剿除他们?你且等上一等,我去和王爷说。”
塔那喀懵了,他跟随岳乐多年,对军务大抵还是了解的,广西那边的绿营基本都在云南,时下就简亲王喇布手中有兵马万余,还有三千桂林镇的兵丁,这支明贼要真窜进了广西,那可就麻烦了。
“什么声音?”
寺外的的吵闹声,惊醒了在后殿禅房安歇的岳乐,搬进圆通寺的这十余天,安亲王岳乐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许是寺内的清淡素斋起了作用,这几日咳嗽好了许多,所以午睡也没那么实了。
“王爷,您醒了,奴才适才听得,好像是滇南急递,报讯的是桑提督麾下汉军都统彭春。”
随侍在一旁的两个包衣是岳乐从京师带过来的,服侍岳乐父子二十多年了,虽说是汉人,到底跟随了他二十多年,即便是午睡,也带在身边。
“滇南急递?桑格带了一万多兵马,能出什么事?快服侍本王起身。”
闻得是滇南战报,岳乐也是心中一惊,心知可能是前方战败,他知道彭春断不会如此没有规矩。
“嗻!”
两个包衣哪敢多言,连忙上前替岳乐更衣,哪知道,刚刚套上马褂,屋外又响起戈什哈统领塔那喀的声音:“主子,泸西丢了。”
“快让彭春进来!”
预感到前方战事不顺的岳乐,也顾不得大清亲藩的气度了,一把抢过身旁包衣手中的顶戴,自顾自地戴了起来。
“王爷,泸西丢了,广西府丞赵安民、泸西县丞郭绍,袭杀知府张伯琮,降了明贼,并诱我右江镇绿营入城,我军主力和明贼在弥勒州和南盘江两次大战,又因明贼堵塞官道,至今未至泸西城下,桑督恐明贼做大,故命奴才回返昆明请求援军。”
彭春进了行辕,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钱贵草拟的报急文书高高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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