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市探查那个胡商哈勒姆的兵士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带来的消息,一点都不让他们感到意外。
哈勒姆一到他在西市的落脚地,就被彦佑和他手下的死士给控制住了,人被打晕了,然后嘴里被塞了东西,被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的丢在角落里。
“标下看过屋子里面的情形,确实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虽然对方已经尽力的打扫干净了,但依旧还是漏了一些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这两天他们都是住在那里的,对吧?”
“对,标下询问过哈勒姆,他证实,绑架他的人,这两天就是住在那里的。他们倒是也没苛待他,就是堵着嘴,不让他说话,不让他闹出什么动静来。”
“一日三餐,照常供给?”
“那倒没有,这两天是滴水未进,他被救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给找点吃的。”
“嗯!”金苗苗点点头,“他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看看沈茶,轻笑了一声,“彦佑这一次倒是挺出乎意料的,居然没有杀人灭口。”
“他在我们这里杀人灭口,就纯属于给自己找麻烦。”沈茶轻轻摆摆手,“他的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城,然后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走,在快速的离开。他不想跟任何人有冲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一旦让我们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我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是吗?”
“这倒是。”金苗苗点点头,“让我们知道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所以,他不会杀哈勒姆,只会让他自生自灭。”沈茶看了看那个回话的兵士,“哈勒姆现在在哪儿?还在他自己的住处吗?”
“回大将军的话,是!”
“这个人现在怎么样?能不能接受我们的问话?”
“看着没什么问题。”兵士想了想,“吃饱喝足之后,就活蹦乱跳了。”
“知道了,先下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们还会问你的。”
“大将军客气,这是标下应该做的。”回话的士兵向沈茶、金苗苗和叶潘行了礼,“标下告退!”
看着兵士离开帐篷,沈茶和金苗苗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站起身来,朝着叶潘笑了一下。
“打扰了,我们先走了,你忙吧!”
“大将军!”叶潘拦住了准备要走的沈茶和金苗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道,“你们不是要去问哈勒姆的话吧?”
“暂时不需要。”金苗苗轻轻摇摇头,“彦佑的人,我们已经抓到了,所以不太需要哈勒姆的证词,除非彦佑自己不肯开口,非要挑战我们的耐性。”她看看叶潘,“你要真的想见他,又不想单独见面,不如天亮之后,来地牢旁听我们的审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办了!”沈茶一锤定音,“你们两个之间,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明确的了断。”她看向梅林,“记得去找陆将军给叶潘告个假。”
“是!”看到沈茶和金苗苗离开大帐,梅林拽着红叶赶紧跟了上去,在经过叶潘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开心点,这是好事!”
叶潘看着两个人跑走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他走出帐篷,看着那四个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再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确实是该有一个了结了。”
沈茶和金苗苗带着梅林和红叶离开城门,并没有着急回府,而是慢悠悠的在街上散步。
“小茶,这个叶潘......”红叶挎着沈茶的胳膊,很好奇的看着她,说道,“倭人?”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沈茶扑哧一声笑了,“沈家军什么时候能收个倭人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确实是有点私人恩怨,但......”
“哪儿有那么复杂啊!”金苗苗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看城门口的方向,看看目送她们离开的叶潘,朝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过身,跟红叶解释道,“这就是一桩蓄谋已久的欺骗罢了。”
“如果前日是叶潘在城门口当值,彦佑是绝对不会从这里进来的,他宁可多等一天,也不会冒险。”沈茶伸了一个懒腰,挽着红叶的胳膊,晃了两下,“饿了,不回府了,咱们去营里抢兄长他们的夜宵吧?”
“走啊!”红叶很赞同沈茶的提议,“听说今晚上是莫老负责宵夜,应该能吃到好吃的东西了!”
“莫老最近潜心研究药膳,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总拿我们来试菜。”金苗苗翻了个白眼,“走吧,去大营,今晚上闹出这么大动静,抓了这么大一条鱼,这种喜悦的心情也要找人好好分享一下,是不是?”
“你确定是分享喜悦?”沈茶一挑眉,“而不是分享惊吓?”
“这有什么可惊吓的?该惊吓的是彦佑吧?”金苗苗戳了戳沈茶,“你应该没有注意到,彦佑看见你出现的那一刻的表情,简直跟见了鬼一样。”
“我看见了,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他应该是觉得,他已经那么小心谨慎了,为什么还会被发现。”
沈茶拽着红叶和金苗苗抄小路往大营走,这条小路还是她跟沈昊林在小时候一起发现的,他们也不怎么经常走,只是偶尔想要偷懒,不想绕那么远的路,才会选择这条路。
“其实,他被发现跟他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他不去老宅抢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他来了。”红叶叹了口气,“他完全是被他所谓的同僚给拖累了,这也不能怪任何人,不是吗?”
“是啊,他已经做的很隐秘了,如果不是我们追查那帮杀手,也抓不到他。”金苗苗叹了口气,“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吧!”
“说半天,你们也没说叶潘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红叶晃了晃沈茶的胳膊,“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沈茶轻轻摇摇头,“简单说来,就是东郭先生与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