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为夏琥包扎好了伤口,给夏琥倒了碗荔枝蜜,让她边喝边等。
“姑娘,一会有人来接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走。”
摊主接着做生意去了。
夏琥很是意外,能击退龙秀廉的人,至少是个三品修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在路边卖饮子?
可这摊主的确是个卖饮子的,煮茶,浇汁,配汤料,都很娴熟。
饮子很好喝,但地方太冷清,生意不算太好。
等了半个多时辰,一队人马来到饮子摊,围得水泄不通。
客人都吓跑了,但摊主很是镇定。
一名老者翻身下马,在摊主面前站了片刻。
摊主笑笑道:“圣威长老,你要找的人在那边。”
这位老者正是粱季雄。
粱季雄来到夏琥旁边,面带笑容道:“你叫夏琥?”
夏琥微微点头。
粱季雄道:“志穹让我来,接你去苍龙殿住上几日。”
夏琥知道粱季雄和徐志穹的交情,赶紧上了马车。
粱季雄让众人先走一步,他找了张凳子坐下,让摊主给他做一碗饮子。
摊主给粱季雄做了一碗橘子蜜,粱季雄尝了一口,点点头到:“陈秉笔,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摊主笑笑道:“没有点手艺,可上哪找生计去。”
这摊主,正是昔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陈顺才。
粱季雄道:“你在司礼监做了那么多年秉笔,想必也有不少积蓄,买些田地租出去,过上富足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顺才笑道:“现在的日子,也挺富足,每天赚个一两百文,足够糊口。”
粱季雄叹口气道:“你非得留在京城么?到哪不都能找份营生?”
陈顺才道:“也在乡下住了一段日子,一天到晚,总有人来找我,有的让我做司寇,有的让我做坛主,有的让我做大管事,
我要是不答应,这些人就不依不饶的缠着我,被缠磨到没办法,我也只能要了他们的命,
你知道这里的难处,我就想踏踏实实过两天日子,离了京城,却又实在踏实不了。”
“咱们最好都踏实些。”粱季雄一口气喝完了饮子,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
陈顺才道:“客官,几文钱的东西,您给了这么大块银子,这却不好找给你。”
粱季雄笑道:“无妨,我常来,且算作一年的饮子钱。”
回去的路上,一名苍龙卫问粱季雄:“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粱季雄摇头道:“你盯得住他么?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置,这人眼下没有恶意,不要逼他生出恶意。”
郁显国,侯爵府。
一阵炉烟腾起,徐志穹看到了长乐帝的模样。
“兄弟,咱二哥把你家女人带到苍龙殿了,你先跟她说句话。”
阴阳师调转香炉,对准了夏琥,徐志穹面前的烟雾变形,呈现出夏琥的模样。
看到娘子的模样,徐志穹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娘子,受伤了没?”
“没,没有,我,我就是腿上,被他砍了几刀。”
徐志穹大庭广众叫娘子,臊的夏琥脸通红。
自打叫了第一声你娘子,徐志穹从来不舍得让她受欺负。
冯静安抽了夏琥一鞭子,徐志穹在冯静安头上,打断了一根柴火棍。
这王八羔子敢对我娘子下刀子!
徐志穹咬了咬牙。
夏琥身边站着长乐帝和粱季雄,有些事情不能明说,但有些事情,夏琥急着告诉徐志穹:
“官人,你莫生气,我没什么大事,你安心办差就是了,家里的房子坏了,大门推不开,我把房子里的家当都拾掇出来了,你不要挂念。”
徐志穹明白夏琥的意思。
她想告诉徐志穹,中郎院他进不去了,但那五万两银子没丢。
这妮子,命差点没了,还想方设法保着那点家当。
当判官的,平素来去自如,虽然身在郁显国,想见夏琥了,只管从中郎院跑回来就是。
而今想跟夏琥说句话,还得遮遮掩掩。
徐志穹道:“你且安心在苍龙殿住着,有圣上和圣威长老照应,管叫那仇家伤不了你。”
夏琥是个聪明人,知道皇帝和苍龙殿长老肯定要盘问她,若是问起仇家是谁,却让夏琥怎么说?
随便说个人,敷衍过去?
万一要是和徐志穹说的不一样,却不穿帮露馅了。
趁此机会,夏琥干脆反问了一句:“官人,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仇家?”
好机敏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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