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内侍喊道:“要杀要剐,怎地都行!我绝不会出卖怀王殿下!”
“好,有种!”
杨武在旁道:“这明明是个太监,哪有什么种?”
徐志穹不能在中郎院久留,他还得赶着回皇宫:“你先替我看着他,等常德才回来,好好教训他一顿,得保证我问什么,他说什么!”
苍龙殿里,两位长老整整两夜没合眼。
宗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苍龙长老罪责难免。
负责审问罪责的星官是顿顽星君,两位长老向顿顽星君献上了祭品,可顿顽星君迟迟没有回复。
梁功平很是困乏,坐在大殿里哈欠连天。
梁季雄精神还好,他的修为比梁功平略高些:“圣慈长老,你若是倦了,且去歇息,我在这里等候,待星君来了再去叫你。”
梁季雄摇摇头道:“我不倦,只是觉得有些感伤,圣德长老就这么走了”
话没说完,梁功平又打了个哈欠。
再困也不能走。
要是留下梁季雄一个人在这里,等星君来了,谁知道他会说什么。
说我袒护贤康?说我和稀泥?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这个账我是不会认的。
两人苦等到天亮,香炉颤动,香灰洒落,顿顽星君有回应了。
两位长老跪在地上,纷纷向星君禀明事情的经过。
梁季雄道:“贤康谋逆窃国,今已死在东华门前。”
梁功平道:“我早就知道贤康有野心,我劝过他,他就是不听。”
“贤康这畜生害了圣德长老!”
“圣德长老对其一再包庇,我劝过了,他也是不听。”
“太子心智无恙,且机敏过人,甚有胆识,我大宣社稷无忧矣!”
“我早就知道太子实在装疯,我劝他不要装了,他就是不听。”
两人碎碎念念,把事情汇报完毕。
顿顽星君没有作声。
两位长老又等许久,只见香炉再次颤动,洒在地上的香灰留下了四个字。
顿顽星君有回复了:
干我甚事!
上次星君来到苍龙殿,问起了储君的事情,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这两位长老还当真了。
只要不涉及诸神的纷争,顿顽星君才懒得理会。
天天纠缠于凡尘之事,却还当什么星官?
两位长老对视良久,只能自行商议对策。
怀王的案子不用再做理会,交给皇帝处置就是。
当下的关键问题是少了一位长老。
梁功平道:“且从后辈之中,选出一人继承长老之位。”
“后辈?”梁季雄苦笑一声。
当日与血颚蚰蜒恶战,苍龙卫损失惨重,四品苍龙卫全军覆没,长老们一直瞒着没说。
现在苍龙殿里,最高品级的苍龙卫是五品,选个五品出来当长老?
苍龙殿的威严何在?
梁功平道:“且先升任长老之职,待其升至三品,再予长老之权。”
“待其升到三品?”梁季雄连连摇头,“那却要等到何年何月?”
一筹莫展之际,忽闻苍龙卫来报:“朱雀宫大宗伯来见。”
“炎焕?”梁功平一皱眉,“这厮来作甚?”
梁季雄起身道:“拿出些精神来,莫让这厮看了笑话!”
炎焕来到大厅,稍作寒暄,便说正题:“我闻怀王作乱谋逆,今已伏诛,确有此事?”
梁季雄沉着脸道:“此乃我大宣宗室之内事,大宗伯不应过问。”
“你也是这般嘴脸!我说过,大宣内事我一概不问,我只问你,怀王栽种血树之事,你可知晓?”
梁季雄不语,梁功平咂唇。
怀王在东华门,当众喝了血树汁,这是众人都看见的。
炎焕皱眉道:“知是不知,且说句话!”
梁功平开始和稀泥:“此事尚待查验,等查明之后”
“却要查到什么时候?梁贤康在破奴苑修建行宫,以至京城之中,两千余人不知下落,此事可与血树有关?”
“此事也待查验”梁功平接着和稀泥。
“你们且在这里慢慢等,你们不去查,我去查就是了,邪门之事,我必定一管到底!”
炎焕起身要走,梁功平上前拦住:“大宗伯,这毕竟是大宣地界,你要查,也得等我奏明陛下,咱们一起查!”
秘阁之中,陈顺才将朱雀四品修者押解进来。
朱雀修者摘了面具,看起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颇为俊俏。
昭兴帝问道:“你是朱雀宫的小宗伯,山艳?”
山艳点了点头。
昭兴帝又问:“你想活么?”
山艳再次点头。
昭兴帝道:“若是想活命,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我吩咐你做事,你要老实去做。”
山艳低下头,表示顺从。
昭兴帝问道:“梁贤康手上,有多少血树?”
山艳道:“床笫之间,曾听他说起过,一共有十九棵。”
昭兴帝双眼放光,又问道:“这十九棵血树的下落,你都知晓吗?”
山艳摇头道:“我只知道其中十二棵,这十二棵树,是我亲手帮他栽种的。”
昭兴帝皱了皱眉头。
十二棵,这就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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