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大堆茶客无声垂泪。
而无情的说书人,在台继续说着这个明明主角是反派,却让人无比心碎的故事。
“为了照顾好妹妹,杨戬从零开始,学起了厨艺。”
“杨婵吃的再不是苦涩野果之类。”
“从苦着脸吞咽半生不熟的、烧焦的、过咸的古怪饭食,到面对香甜可口的菜肴欢快地拍手叫着二哥好棒。”
“渐渐地,杨婵梦中不再叫爹娘,喃喃唤着的只是二哥。”
“小杨婵一天天长大,时间也一天天地飞逝着,转眼之间,已过去了三年。”
“也就在这一年,兄妹二人终于不再流浪。杨戬在山搭了间木屋,白日采些草药和柴薪去贩卖,晚便专心习武修练,照顾妹妹。”
“寒尽春来,草长燕飞。一个冬天都呆在家里的杨婵再也按纳不住天性,软语央着二哥,要和他同去山。杨戬被缠得无奈,都只有背了她去采集药材。”
“这天,在山北的峭壁下发现了几株极名贵的灵芝,杨戬将妹妹安置在一株老树下,自己结了长绳系在身,绷下山崖去挖那灵芝。”
“秦老夫子最近正需要灵芝做药,应该会出个好价钱的。天气转暖,也该给三妹做几身新衣服了。杨戬默默想着,难得显出了几分喜色。”
“诸神都跟着杨戬的金锁一块儿,看着他采摘灵芝,又看着在树下用野草小花编着花环的小杨婵,不禁微笑,只觉被这种温馨感染。”
“然而三圣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她惊呼说:就是这里,那树枝突然活了!”
“三圣母刚说完,诸神已看到大树一根粗偌无比的枯枝斗然下垂,冒出一股黑烟来。”
“小杨婵惨叫一声,已是人事不知。那枯枝折过一半,露出斗大的三角尖头,一条长长的红信伸出,在杨婵身轻舔试探。”
“竟然是一条毒蛇,而且是极大的一条!”
“小玉和嫦娥仙子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小玉,都不禁叫唤起来。”
“就在这时,一柄砍刀横里伸出,血光四溅,将那大蛇未及收回的红信削去了小半。正是杨戬听到三妹惨叫,提气跃崖顶,出其不意地攻了大蛇个措手不及!”
“他照准蛇头又是一刀笔直劈下,这一声如中铁石!那蛇吓了一跳,又负痛于舌伤口,身子一蜷将整株老树折倒在地,倏忽不见。”
“断树边遗了老大一张的蛇蜕,长达丈余,骇人之至!”
“杨戬不去追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大蛇,赶紧抱起妹妹,手在不停地颤抖。”
“就这么片刻功夫,杨婵脸已笼了一层黑气,四肢抽搐,昏迷不醒。”
“杨戬深恨自己的疏忽,着急之中重重给了自己一记耳光。他又想起来药筐里有压制蛇毒的草药,连忙翻出来,嚼碎后喂入杨婵口中。”
“可惜那毒蛇如此体型,毒又岂是寻常草药好解的?杨戬仔细检查妹妹的伤情,发现剧毒已深入腑脏血液,顿时脸一片苍白。”
“好在杨戬这些日子和村里郎中打交道多,学了不少解毒的法门,知道蛇蜕也是良药,砍下一大片蛇蜕后,负起妹妹便向山下飞奔而去。”
“寻道秦老夫子住处,杨戬冲了进去,也不顾老夫子正在臼药,放下杨婵便拉他过来诊疾。”
“秦老夫子对杨戬印象颇好,此时见他如此焦躁,心道怕是大事。又一低头看到昏迷中的杨婵,顿时神色大变,翻开眼睑细察,又伸手搭在她脉,眉头越皱越紧。”
“蝮蛇妖,是蝮蛇妖的毒雾!我的天,这小姑娘……完了,完了!”
“杨戬将那大蛇的蛇蜕递了过去,秦老夫子拿过蛇蜕,却是叹息,原来即便有蛇蜕也是无用,此毒蛇已经修成妖物,那毒性极为猛烈,寻常的法子根本解不了。”
“秦老夫子的话出口之后,杨戬整个人突然如同死去了般,脸色苍白得没有了半分血色。”
“水镜之中,三圣母见状心中哀叹。哥哥这时候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可后来,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杨戬脸色苍白地看了秦老夫子半晌,眼神闪过几分异色,他蓦然抬手,将采药用的砍刀架到了自己的颈。”
“秦老夫子大惊,叫道:小戬,你想做什么?”
“杨戬却是静静地看着他,问:夫子,我这妹妹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秦老夫子伸手欲去抢刀,杨戬手一紧,血顺了刀锋流下,把老夫子吓得连忙收回手。”
“夫子气得直顿足:你现下是和谁拗气?蝮蛇妖不知害死过多少人,又有谁能救得回来了?”
“杨戬却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夫子,认识您老有些时日了,我看得出您的话里有没有隐藏。请您告诉我怎样可以救她,否则,我宁愿随她去了。”
“她还小,我不能由着她一个人路!”
说到此处,楼忽然传来惊呼一声。却是那奉命照顾徐秀的小厮,此时见夫人状态不对,立马吼得震天响。
“夫人,您要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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