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室外,一队人马正快速从咸阳城的大道往咸阳宫室赶,为首者是一名身着白衣,气质儒雅的青年人,让人一眼看去就想称赞一句陌人如玉。
他就是秦始皇嬴政的长子,公子扶苏,大秦帝国未来的继承者。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名身形高大,面容坚毅地披甲武将,正是如今大秦帝国的武将支柱,大将蒙恬!
“扶苏殿下,我觉得您还是谨慎一点儿好。”蒙恬跟在扶苏身后,对扶苏劝解道:“既然陛下已经下令诛杀胡亥公子,并公布了他的谋逆之为,我觉得最好还是听陛下的,无需再多做其他的。”
“话虽如此,但胡亥毕竟是我的亲生胞弟,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斩首。”扶苏生性仁慈,甚至可以说仁慈到了极点,即使是明知胡亥大逆不道的情况下,也想替他出言求情。
“哎。”蒙恬叹了口气,没有再劝扶苏,他也知道扶苏的性格,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放弃,还有本性纯善。
“只是老这样可不行啊,帝国的第二任继承人是要平和一点,有利于帝国修养生息,但也不能太过纯善,希望陛下此番能好好纠正一番扶苏殿下的性格吧。”蒙恬暗暗想道。
随后,蒙恬又想起了另一事:“听说赢欣公主在此次东巡中,两度救下陛下,获封文宣之号,还被赐予了封地,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看来今次回咸阳,要去拜访一下公主了。”
扶苏带着蒙恬一行人来到了咸阳宫室前,将马匹等交给宫中宦官,然后快步朝着秦始皇处理国事的地方而去,蒙恬也紧随其后。
类似于御书房的偏殿中,扶苏见到正埋头批阅竹简的嬴政,唰地一下就跪在了地。
“父皇!”
“是扶苏啊。”嬴政抬起头来,看着扶苏露出了一丝笑意,“怎么回来就跪在地,你在长城边境如何?匈奴有没有再度进犯?”
“回父皇,长城边境坚固无比,有赖蒙恬将军镇守,我大秦北部边境安然无恙,匈奴不敢寇边!”
“是嘛,那就好,就为更进一步的计划打好了铺垫。”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北部边境安稳无忧,就说明匈奴的力量还未能成型,赢欣所说的计划就有实施的空间。
“你干得不错,不愧为我大秦的长公子。”
“这一切都是蒙恬将军以及戍边将士的功劳,儿臣只是跟在他们身边学习,并未敢贪天之功。”
“谦虚谨慎,是你的美德,但也不要太过谦虚,如果没有你作为主心骨,我大秦将士在边疆也不会如此团结。”赢政循循善诱,对于扶苏这个长子,他看得可是很重的。
赢欣也在这御书房里,帮助嬴政批阅公文,此刻见扶苏与嬴政交谈了起来,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观察着他们的对话。
“这扶苏果然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看起来也是那种柔弱贵族的模板,只是历史的他未免也太懦弱了,不知在这个世界有没有改变。”赢欣津津有味的看着嬴政扶苏两人,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以她对扶苏的了解,扶苏肯定会给胡亥求情的。
果然,只见扶苏又和嬴政谈论了一些边境之事后,扶苏深吸一口气,对着嬴政一叩头,“父皇!我想请您酌情减免胞弟的刑罚!”
“我就知道。”嬴政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对扶苏沉声道:“你认为以胡亥之罪,依照秦法,有被赦免或减刑的可能吗?”
“回父皇……没有!”扶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嬴政站起身来,走到扶苏的身前,“既然知道没有,为何要向他求情?”
“只因……只因胡亥是我胞弟,我身为兄长,没有做到以身作则,言传身教,才导致他做出如今的谋逆之举。所以,他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与我这兄长管教不严也有关系。所以我愿替他求情,并与他一同受罚。”
嬴政却没有正面回应他,还是谈起了另外的事情,“最近,咸阳城中有一些流言,你可曾听说过?”
“儿臣久在边境,不曾听闻咸阳城内的流言。”
“那好,我来告诉你这流言是什么。”嬴政沉声说道:“咸阳城中,有人说公子扶苏在长城边境挟兵自重,意图以自身实力逼迫朝廷让步,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儿臣不敢!”扶苏被吓得五体投地,“儿臣唯父皇马首是瞻,又怎敢做出违逆父皇之举?至于拥兵自重更是无稽之谈,长城军团一直以来都是蒙恬将军统领,儿臣只是跟在蒙恬将军身旁学习军略,根本没有对军团的指挥权啊!”
“但那也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蒙恬是坚定地拥护你的。”赢政轻声说道。
“望父皇明察,父皇若是不信儿臣之言,大可以将儿臣下狱,然后派遣使者去往长城边境求证,看儿臣究竟有没有谋逆之意啊!”扶苏据理力争,这让赢欣对于这个世界的扶苏有了些改观,看来这个世界的扶苏比起原来世界那个懦弱不敢反抗的扶苏,还是要强一些。
“我相信你说的话。”赢政转过身去,说出的话却让扶苏松了口气,可还没等这口气落下,就听嬴政继续说道:“但是,没有谋反的心思不代表没有谋反的能力!”
这让扶苏心中一个咯噔,就听嬴政继续说道:“昔日昭襄王时,历经大小战役七十余场未败的武安君白起因谋反被诛,你知道此事吧?”
“孩儿知道。”
“这只是史官的记载,实际白起被诛杀前,曾与昭襄王有一番对话,白起问昭襄王我何罪之有,昭襄王回他:寡人知道你没有谋反之心,但你却有谋反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
“同样,身为朕的孩子,这种罪你们自出生起就背负在身了。”嬴政看着扶苏,淡淡开口道:“只是,朕知道你们的为人脾性,再加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不会像昭襄王那样用对白起的手段对你们。”
“但胡亥,已经辜负了这份信任,将这份罪付诸了实际,我不可能饶过他。身为朕的长子,我希望你记住,用言语情感逼迫于朕,也是触犯这罪的体现!”
“儿臣……明白了。”
索然嬴政没有明说,但扶苏已经知道嬴政是不可能放过胡亥了,他只能接受了嬴政的安排,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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