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侠,我说,我什么都说,还求大侠您能为我们做主啊。”
末世前的自由环境何曾没让他养成自傲脾气。
这个人牛?
纯粹是他娘的运气好。
那个人有本事?
别闹了,要不是投了好胎,他算个屁。
可如今身环境变了,人命如草芥,他不得不自己掘口井坐井观天,谁让强者的屠刀,丧尸怪兽的血盆大口都在他这没什么战斗力的平民头顶一寸散发出浓烈血腥气呢,不把手握云泽镇军权的统帅当神膜拜,行吗?
原来他就是先前负责搭建比武大会擂台与贵宾区高台的木匠头,身边两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汉子是跟着他干活的木匠,一个叫叶好龙,一个叫马努。
他们跟其他兄弟在面摊吃碗面后各自回家睡觉,三人住的很近就同路而回,白志鹏作为多拿半成工钱的工头凡事自然都要多操心一分,途经去擂台那锤子的小沈家时便提议进去看看那小子。
如今文明秩序崩溃,镇上虽说有救世军维持大面上的治安,人命案仍屡见不鲜,小有武艺的劫匪僻静处把人打成重伤后后扬长而去的更是大把,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见了小沈老婆,才知道小沈既没有回面摊也没回家,白志鹏立刻急了,拉上老叶和老马往擂台寻了一路,都没看到兄弟人或者尸首,那时比武大会开始在即,镇上百姓已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他们一时无法找到曾经负责监督工程进度的宪兵,只得在街上凭运气胡乱问人。
等一口气问了七八个摇头不知的镇民,如今被李知行打晕的两名宪兵忽然出现,笑着说来找锤子的小沈被他们小组长撞见拉去喝酒了,还说小组长很满意他们的手艺,要额外给他们发笔奖金,这就去拿。
八字眉宪兵正是结算工钱的那名宪兵,白志鹏认识,不疑有他,就被迷迷糊糊的带出镇子押到这里痛打。
“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骗你们过来?”李知行眉头微蹙,左手摩挲下巴问。
“没,他们只是边打边问我们还有谁跟着一起过来找人,别的什么也没说。”白志鹏生怕自己当时被打懵了,听漏掉什么,又询问身旁的叶好龙和马努,两人也说俩个宪兵来来回回就说了这么一句。
李知行沉吟片刻,喃喃自语:“这么说来回比武擂台找锤子又凭空失踪的小沈才是你们招惹杀身之祸的关键,难道他和这两个宪兵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去而复返的小沈撞破了他们什么密谋?”
三名木匠不敢打扰李大侠思考,互相对望一样默不作声等候。
“嗨,找不到小沈再想也是瞎猜,纯属浪费时间,我先带你们找个僻静地方躲藏起来再说。”李知行用脚尖勾起地上散落的麻绳,将两名宪兵绑好丢进二楼衣柜,带着三人一路避开楼听士兵朝偏僻处行去。
十多分钟后,安置好三人的李知行施展轻功飞掠好回云泽镇,云泽镇除了内镇外不禁止江湖人施展轻功,毕竟他们的最大敌人是在地上跑的丧尸,而不是兔起鹘落的人类。
这次他绕过南门,直接从东门入镇,白志鹏三家都在农贸区,走东门最快也最隐蔽。
农贸区末世前是岭南镇最大的菜市场,历经三年末世浩劫,能平并排停下两三架大型客机的彩钢顶棚只多了些许锈迹,按照白志鹏画的地图,李知行先穿过一排全被绑住嘴的肉禽摊子,步入一条地面满是青苔的小巷。
这里住的大都是镇上收入中等偏下的百姓,行走其间不时能能到一股尿骚味儿,他按图索骥先来到白志鹏家,敲门三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答应着开门,见到门外访客是位魁梧到几乎将家门完全堵住的背剑大叔后吓得扭头就跑,好在随后出来的妇人还算镇定,再看过自己老公写的亲笔信后二话不说就回屋收拾行李。
白志鹏的老婆名叫岚凤,有她带路,李知行找另外三户人家的速度快了很多,也少废了许多口舌,要想让别人凭一封书信就收家当避难,可没那么容易。
等他带着白家叶家马家共计七口人赶往小沈家时,刚到街巷拐角,就听到沈家屋内传出两个男人的呵斥声,仔细倾听,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
“你们在这儿等我。”李知行轻声道。
抱着孩子的岚凤神色紧张的点头:“拐角后左手第三间就是小沈家。”
李知行嗯了一声,脚尖一点如壁虎般贴着屋墙掠过拐角,第二步点地已闪过两间屋子钻入沈家半开的屋门。
屋内,一名宪兵踩在凳上正给一根绕过房梁的粗绳打结,另一名站在角落的宪兵则控制着一双手和嘴都被胶带缠住,泪流满面的年轻女人,分明是打算伪造出上吊自杀的假象好把沈晔华老婆灭口。
“混账!”
李知行大怒,江湖黑道尚且有祸不及妻儿的规矩,没想到维护一镇治安的救世军宪兵居然要赶尽杀绝,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回擂台拿锤子的沈晔华已经死了,飞身抢出两拳将两名宪兵打飞,没有留情。两宪兵浑身骨头断了大半,当场昏迷。
“别怕,我是白志鹏的朋友,是特地赶来救你们出去的,岚凤她们都在外面等你。”李知行见年轻女人吓得跌坐在地,尿了裤子,急忙解释。
年轻女人吓糊涂了,只顾着往后爬,她以为这个背负重剑的魁梧青年也是来杀自己的。
李知行无奈,只得推到门外把岚凤等人喊进屋内,沈晔华的老婆看到熟人才总算平静下来,随后匆匆换条裤子打包好吃食家当跟众人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