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天一堂大师兄刘震造访宪兵团,出面迎接他的,是宪兵团团长,廉正。
两人是闭门谈话,没有旁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有人看见刘震从军营出来时身后跟着三个满是伤痕的女人。
之后三天,天一堂便像忘了还有李知行这个恩人一般,安安静静。
宪兵团的地牢与救世军对内的军事监狱不同,后者只关押犯事的军人,前者则只针对在镇上犯事被抓的江湖人与百姓。
第三天清晨,躺在干草堆里坐井观天的李知行,听到有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便起身伸个懒腰默默等待。
不多时,两名肩搭镣铐的狱卒来到地牢旁。
“起来干活了。”
一个长相凶残的狱卒,将肩上的牛筋扎成的手铐脚镣顺着与地面平行的纯钢栅栏的缝隙丢下。
末世想要在监狱里吃白饭是不可能的,每个人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除去吃饭睡觉,要一直劳动。多是一些搬搬扛扛的重体力活,体格不好随时可能累死,所以但凡能从地牢或者出去的,大多数都洗心革面,绝不再犯。
李知行抬手接住,三两下给自己拷上,头顶栅栏打开,一条软梯哗啦啦垂落。
顺着软梯爬上地面,他左顾右盼,奇怪的问:“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吗?”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卒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废话,你才来三天,就打断了九个犯人的腿,谁还敢跟你同组干活?”
“呵呵,这不能全怪我,谁让这些抢劫犯、强奸犯,坐了牢还不思悔改,天天吹嘘自己在外面有多狠多辣。”他摸摸鼻子,笑着道:“要不是看在两位的面子上,我都想一掌拍死他们,省的放出去以后这些人在为害一方。”
长相凶残的狱卒摇了摇头,“照你这话说,我们兄弟还得替云泽镇的百姓谢谢你呗。”
李知行摆手道:“那倒不用,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本就是江湖侠士应该做的,不需要道谢。”
长相凶残的狱卒拍拍他的肩膀,道:“侠士,该去干活了,今天帮你挑了个轻松的活计,给炊事班运蔬菜,有三轮车骑,不用一路生拉硬扛。”
“多谢二位,等我出去之后请两位喝酒。”
“哈哈,那敢情好,我们记下了。”
李知行在坐牢的头一天扪心自问,觉得没做错什么事情,便处之泰然,后来听说忘忧屋三姐妹已被天一堂接走,心中更是大石落地。
他本就武艺高强,体格强壮,能把普通人累吐血的重体力劳动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加上能顺手教育一下那些不知悔改的犯人,这样的日子其实还不错。
只是午夜梦回,魁梧青年总会担心高烧不退的小宝,自己答应过六婆要保住他的命,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随两名狱卒在军营中绕来绕去,李知行发现前面是宪兵团的团部,而非厨房,想了想,没有说话,仍旧跟随狱卒往前走。
宪兵团团部是一座六层小楼,下面三层用来办公,上面三层是团长廉正住所。
狱卒解开魁梧青年四肢镣铐,将其交给在一楼大厅等候多时的孔璐义,转身离去。
“老孔,三天不见,你胖了。”李知行对这西洋女人打晕自己,仍耿耿于怀。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孔璐义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道“快滚进去,团长要见你。”
李知行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由不觉得由以死相拼的必要,便只得被其像赶鸭子一样往楼梯上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