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零只是一脸漠然地处理着伤口。没有钳子处理玻璃碎屑,她就挑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把嵌入伤口里面的碎屑,一点点挑出来。
碎玻璃显然不如医用钳子好用,所以每次零一用力,手心就会出现新的血珠。路明非心说这真是胡闹!拿碎玻璃处理伤口里的玻璃?你不怕越处理碎屑越多么?
可是零显然运力极其精巧,她还真就这么把伤口里的玻璃屑一点一点挑出来了至始至终,她没有露出任何疼痛的表情,好像是个满脸冷硬的少女机器。
真是个坚韧如铁的女孩路明非看着零处理伤势的娴熟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以前为路鸣泽奔走的时候,想来也受过不少次伤吧?
“敌人是谁?敌人在哪里?”路明非上前一步。虽然零处理伤势的样子令人心疼,但先搞清楚敌人的去向,才是眼下更重要的事。
“是个赐福者,戴着白色面具,面具上沾满了干涸的鲜血。”零微微皱眉,“我用洗手液瓶敲爆了他的头,他逃走了”
零说着,看向自己仍在流血的右手。她左手还握着裙子被割开的裂隙,防止被路明非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话说有没有绷带或者碎布条一样的东西?”
未经消毒的碎布条,你也敢拿来包扎?路明非摇了摇头:“没有。把你的手伸出来。”
零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握住裙子开裂处的左手
“是右手。”路明非无奈地指正。
零乖乖地把流血的右手伸了出来。
“下次遇到敌人的时候,记得呼救,我就在你周围。”路明非握住零的右手仔细查看了一下,碎玻璃已经清洁完毕,只有伤处仍在渗血。
他取出圣印记,贴在零的手心伤口,开始诵念古老的言语。
祷告恢复。
金色的光芒焕发出环形的圆阵,瞬息之间,像是橡皮擦擦去铅笔的笔触,零的手伤直接愈合了,愈合只是一瞬之间,甚至看不到过程。
此时电话铃响了,路明非松开零的手,接过手机:“师兄。”
“路队长,你在哪里?”楚子航的声音传来。
我在哪?我在女厕所里路明非吐槽一句,带着零先离开了洗手间。“我和零现在出来,怎么了?”
“日本分部已经有人和我联系上了,是一个叫长谷川义隆的男人。”楚子航说道。“他说他开车来接我们,大概十分钟后就到,然后,他会带我们去见源稚生。”
“好,十分钟是吧?我明白了。”路明非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零,你先到正门去。”
“你不来吗?”零的眼神里有些疑惑。
“不。”路明非像吐出钉子般吐出一个字,“那个面具男,满手都是血债,他都杀到你脸上来了,难道我们就这么让他跑掉?”
零怔住了一下。一个转身之间,路明非开始微微活动筋骨,浑身上下发出清脆的骨骼爆响声。
“十分钟,是吧?”路明非说着,眼中亮起普拉顿桑克斯的风暴龙眸。
虽然他混入了东京市的人群里,但是十分钟,杀一个初级赐福者,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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