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喷洒着鲜血嚎叫不止,鲜血淋漓的左手直接掉进雪中。
“魁克!你疯了!”被称为梅尔斯的青年红龙见状,当即怒骂出声。“这两个人,身怀诺顿陛下的烙印!你这一劈差点把他杀了!”
“不过是断一只手而已,这些混血杂种的生命力可没那么弱。”被称为魁克的成年龙类冷笑一声,“死了又怎么样?这里还有个雌性人类,死一个雄性也没什么嘛。”
亚纪死死咬着牙关,把几乎冲到嘴边的尖叫咽了下去。她浑身颤抖不止。既是因为恐惧,也是因为愤怒。
她多么希望身边还有那套“七宗罪”,那样她好歹能拔出刀来,和这些龙类一决生死。
死不可怕,可是以面前这位成年龙类的残忍,他恐怕真的会让叶胜和自己受尽折磨,然后在最残忍的酷刑中死去!
“你真是个疯子!如果他俩被你杀掉的话,诺顿陛下的线索,就要在这里被截断了!”梅尔斯小心翼翼地举起叶胜的断腕,“别动!人类!你必须止血!”
叶胜痛苦地呼吸,面容扭曲得就像一只野兽。他死命定住断腕,剧烈的痛苦几乎让他眼前发黑。
红龙梅尔斯似乎吟唱了些什么,亚纪听不懂,但她能听出那是龙文。短暂的吟唱过后,火焰在梅尔斯的前爪升腾起来,他竟以灼烧的方式为叶胜强行止血!叶胜忍不住痛苦地尖啸起来,跌坐在地上的双腿死命乱蹬。可他竟然始终没有挪开手腕,不知是被梅尔斯控制住了,还是他的意志当真坚如钢铁。
“荒唐......”魁克冷冷地嗤笑一声,很显然,他鄙夷梅尔斯竟然给一个人类止血。
火焰以高温烧灼了叶胜的断腕,鲜血淋漓的肌肉断面被烈火烧灼,痛苦可想而知。叶胜止不住地抽搐惨叫,极度痛苦导致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但最后,他还是拼命忍住没有崩溃。
不能崩溃.....不能崩溃......叶胜双眼通红,像蛮牛一样喘着粗气。
不能崩溃......他是屠龙学院教出来的屠龙者,此时他几乎把牙关都要咬碎!
我是屠龙者.......我决不能在龙类面前崩溃!
亚纪注视着痛苦到抽搐的叶胜,眼里几乎噙着泪花。但叶胜只是脸庞抽搐着,哆哆嗦嗦地举起完好的右手,给亚纪竖了个大拇指,大意是“我没事”。
梅尔斯松开了叶胜的左腕。那里的血肉已接近焦黑,虽然痛苦,但至少让叶胜不至于失血而死。
“走吧。”梅尔斯瞥了魁克一眼,径直抬起前爪,将叶胜和亚纪都握在爪心。
“直接飞回去吧,魁克。”梅尔斯展开龙翼,“外面的气温太低了,继续徒步跋涉的话,这两个人类估计真的会冻死。要是这两个家伙冻死了......我们可没法向公爵殿下交代。”
魁克的鼻孔喷出高温的浊息,“公爵殿下”这四个字传出的时候,这条成年龙类的瞳孔明显动了一下。很显然,即使是对暴虐的龙类而言,那位“公爵殿下”也是必须服从的存在。
公爵殿下......亚纪听到了这个词,脑海中飞速地思考。叶胜几乎已经被痛苦击溃了,此时,只有她依旧还能正常思考。
尼伯龙根没有诺顿,却正常运转了两千多年,主持这个尼伯龙根的,一定是一位血统尊贵的强大龙类.......
那位公爵殿下,难道就是维持尼伯龙根的,血统尊贵的次代种?
......
与此同时,美国纽约,城郊的某个偏僻小板房。
恺撒加图索如幽灵般蹲伏于屋顶之上,一手握着一柄沉重的手枪。他浑身上下都是黑衣,浑身像是一只潜伏于黑暗中的捕食乌鸦。
但他手中的手枪无疑说明着他的危险性。那是改进型的“沙漠之鹰”,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大口径手枪,甚至能发射.50口径的全威力子弹,威力之夸张,甚至能打碎犀牛的头盖骨。正常人双手持握都无法驾驭它的恐怖后坐力,可是恺撒却双手各持一柄,手臂肌肉之粗壮像是猛虎。
他今晚要来这里活捉一个人,酒德麻衣。
恺撒在屋顶上缓缓闭上眼睛,“镰鼬”言灵悄无生息地释放。只是一瞬间,恺撒的感官能力被放大了数十倍,四周的每一丝风每一丝云都在他的感知范围以内,如果叶胜看见这种能力,大概会感慨这真是一个拼血统和天赋的世界。
同为召唤系的侦察言灵,“镰鼬”不仅效果远强于“蛇”,还不会对使用者造成任何反噬。
当然,在这样敏锐的感知下,房间里的说话声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知道啦,薯片,我知道这个藏身处不够安全,但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找你,大概两到三天......”慵懒的女人声音从底下传出,不用猜疑,那就是酒德麻衣的声音。
虽然没见过这位女忍者,但在追杀令下达之前,恺撒已经从学院档案库里,把这位女忍者的信息调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熟悉她的嗓音。恺撒是声音的猎人,熟悉一个人的声音就如同熟悉猎物。
在酒德麻衣打电话的时候,无数道枪线已经架好,封死了板房的每一处窗户或是门口。每一道枪线都配备了热成像瞄准仪,这是为了克制酒德麻衣的隐身能力。
如果她尝试隐身,破窗逃跑,执行部的专员们将会倾泻出暴雨一样的弗里嘉麻醉弹,把酒德麻衣当场麻翻在地。
执行部的几位专员手持枪械藏在远处,如果没有必要,恺撒不会下令他们开火。恺撒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有信心,带上这些执行专员,只是身为领袖的习惯性慎重。
明明窗外天象都变化了,酒德麻衣居然还能坐在里面,慢悠悠和队友打电话。恺撒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奖这女忍者有一颗坚定的心脏。
就在正下方......恺撒缓缓地在屋顶上踱步了两个来回,最终,他通过镰鼬锁定了目标。
只是转瞬之间,恺撒猛地取出炼金古刀“狄克推多”,像切碎豆腐一般,旋刀切碎了薄薄的铁皮屋顶!
暴烈的建筑崩塌声中,恺撒加图索带着猎猎风声从天而降,另一只手仍旧握着黑洞洞的沙漠之鹰!
“我知道,拜托,我看起来有那么脱线么?我们都一起从事了多少年。”在恺撒的面前,一台扩音器依旧哔哔赖赖,里头不断流出提前录制好的,酒德麻衣的声音。
面对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扩音器,恺撒只是面无表情。他快步来到桌边,谨慎地确认了没有陷阱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薄薄的信封。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恺撒面无表情地撕开了它。上面写着的,是酒德麻衣诚恳的道歉与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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