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本来嘛,有人主动请缨,你何必反对呢?
裴行俭深呼吸:“多谢自成先生!”说完,深深鞠躬,但是态度却没任何变化。
李诚无奈的看着他:“早知道就不给你说那些了,回去怎么跟苏定方交代啊。”
“大丈夫志在千里,西域虽苦,却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所在。”裴行俭素有大志,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展示,现在机会来了,不想错过了。
李诚见无法改变他的决定,看看侯君集道:“总管,诚无话可说了。”
侯君集大喜过望,最麻烦的问题解决了。裴行俭留下来做西州总管,再合适不过了。别看都是总管,西州总管真的摆不上台面,就是个留守边疆的苦逼。看看朝廷派来的官员就知道了,都是一些混不出名堂的寒门子弟。
家世好的谁愿意来这里受苦呢?能活着走到这里,都算是老天保佑了。
“不能小看青史留名的人物啊。”好逸恶劳固然是人的本性,但是有的人天生就是要做大事的,无论怎么改变,他都会走在既定的轨道上,不会发生多少变化。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有人主动留下,那再好不过了。再
李诚的建议下,本着自愿的原则,除了两千人属于军令留下的性质,本着自愿的原则,又有三百多人愿意留下来。这些人愿意留下的原因各种各样,有的是想混出个人样子,几年之后再回家的。还有就是一些因为土地留下的。
因为土地留下的人居然是多数,这让人有点意外,唐朝的均田制,到了贞观中后期,就有点难以为继的意思了么?李诚特意了解了一下,这些人本来是有土地的,但是因为家里孩子多,这才自愿留下。
李诚把能留下的都留下了,军械,工具,棉大衣什么的,一件都没带走。收
拾好形状,要塌上归途的前夜,裴行俭特来拜见李诚。李
诚在营中置酒,招待裴行俭,两人喝了一阵酒之后,裴行俭才正色道:“如何立足西域,还请先生教我!”李诚想了想:“环西州者,皆蛮夷也。彼被畏威而不能怀德,故当以威为重,德为轻。”
裴行俭道:“总管拟将高昌所掠焉耆之土地、牛羊、人口归还,先生以为然否?”
李诚稍稍沉吟方道:“牛羊可以归还,人口,土地就不必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最终还是要陛下裁断的。你可以有限的支持焉耆向周边扩张,但不要让焉耆觉得好处来的很轻松。要得到好处,就必须有足够的诚意和付出。”“
再有,不能单单扶持一个焉耆,驳马在浮图城,你也可以给予一定的支持。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想回西突厥北庭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一定会抱紧大唐这条粗腿的。但还是那句话,有限度的支持。”李诚又补充了一句。裴
行俭点点头:“明白了,不能让一家独大。”李诚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西州周边,绝对不能出现一个强大的部落。用一切手段,拆分他们,然后维持一个一个小部落的局面。你要做这一片的仲裁者,懂了么?”
裴行俭非常聪明,很快就明白李诚的意思了。点点头:“学生明白,然西突厥南北二庭,如何处之?”这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一点了,因为西突厥的南庭也好,北庭也罢,单个拎出来,都远远强大于西州。
“还是那句话,绝对不能让西突厥合二为一,不论南北,一旦归一,必然会挑战大唐对西域的统治秩序。他们就是喂不熟的狼,迟早会成为大唐的对手。如果你只是短期留在西域,三五年后回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某欲效班定远之事,还请先生教我。”裴行俭态度很坚决,这是要扎根边疆了。
“首先是屯田,解决粮食的问题,其次是人口,心向大唐者,厚待之。凡事都得先有人,没人什么都做不成。最后是军事上的选择,南北二者,谁强就压制谁。先披着朝廷的虎皮吓唬,吓唬不住就动手。打不过就撤回固守,等待朝廷的增援。”
“总而言之,态度一定要强硬,任何敢于挑衅大唐威严者,必除之而后快。那些愿意跟随大唐旗帜者,要给于相应的好处,让他们觉得没吃亏,还有点小赚就行了。别给多了。”
西域这地方,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就是要不断的抽打,慢慢的驯服。
现在如何,李诚不去管他,将来则因为丝路在唐朝经济中的重要性增加,朝廷必然会大力的拓展西域。到时候,才是裴行俭大展拳脚的机会,现在还是早了点,留下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