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把人交出来吧,你家娘子刚生下长子,何必再造血腥?”苏定方语气沉重,苦口婆心。李诚抬手一指河边的仓库处:“苏将军请看,火还在烧呢。你放心,我去城里,不会再杀人了。就是去要点赔偿,家里损失太大了,没钱抚恤战死庄丁。”这
话就很软了,说的很到位了。苏定方却无法就这么放他过去:“自成,抱歉,上命在身,不能让你过去啊。”李诚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歪着头盯着苏定方。裴
行俭见他出现了暴躁的前兆,赶紧打马上前:“自成先生,息怒。”说着回头对苏定方道:“将军,不如折中一下,我等陪着自成走一趟。”就
在苏定方要做决断的时候,麾下一个人突然打马冲出本阵,一手拎着马鞭,冷冷的看着李诚,抬手指着李诚道:“怎么,你要违抗上命?”苏定方目瞪口呆,裴行俭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如此张狂?仔
细一看这厮,竟然是太子府来的纥干承基。此人官职不高,就是太子身边的随从,李承乾派他过来,就是起一个监督的作用。没想到这厮能冲出来说话。
李诚也有点蒙圈,怎么蹦出这么一个家伙来了?脸上的冷意更浓,一伸手,边上牛二贵把弓递给他。李诚接过弓,毫不犹豫的搭箭张弓对着纥干承基。
苏定方见状大惊失色,抬手大叫:“自成,不可!”但是一声喊已经晚了,李诚基本没有任何停顿,一气呵成一箭射出,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步。这距离,李诚不会射歪的。
当!的一声脆响!纥干承基身子往后一仰,双手紧紧抓着缰绳,拉的战马嘶鸣,抬起前蹄又落下。苏定方立刻上前看仔细,现纥干承基居然没留学,只是下巴被偷窥的皮带勒出一道印子来了。再
仔细一看,纥干承基的头盔被箭只穿透,两层铁都被穿了,箭只穿过头,在头盔外面剩下一小段羽毛尾巴。这一箭的威力,苏定方见着都觉得牙根有点酸。换成自己,这个距离一箭出来,准头没问题,但是穿透铁层做不到。
纥干承基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在马背上哆嗦着,紧紧的抱着马脖子。好在这马比较温顺,没有惊着。李诚在对面把弓递给牛二贵,冷笑道:“哪来的贱人,也敢指我?”
苏定方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部曲上前,拉着马走开。纥干承基连头都不敢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是李承乾身边的随从卫士。本打算仗着李承乾,出来驳一回李诚的面子,以后也好有个炫耀的资本。
没曾想,李承乾不喜欢李诚不错,但是李诚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甚至连太子的上意,也都没当一回事。直接动手了,如果不是苏定方在,纥干承基觉得那一箭能射胸口。世
人都道李诚文采扬名于宇内,对于他的战斗力,很多人是不信的。就算平康坊一战,那也是被传话者夸大了。今天很多人算是彻底的知道了,李诚一旦威,能有多么的吓人。
“自成,某陪你走一遭如何?”苏定方叹息一声,知道拦不住了。再不妥协,这货能把天捅一个洞。李诚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平静的点点头:“也好!”似乎刚才飙的人不是他。
苏定方交代一番,带着裴行俭和一百部曲,跟着李诚一道往长安城来。都是骑兵,这一家伙度有保证,不过三刻的光景,就来到了长安城内。
李诚也不废话,直接打马奔着柴家而去。这一路算是让长安城的吃瓜群众开了眼了,李诚策马小跑,不紧不慢的往前,后面的两匹马上,绑着两个活人。李
庄被袭击瞒不住,但是柴家和杜家牵扯进来的事情,之前一直是压着没露的。纥
干承基先走一步,快马回城报信,他算是吓坏了。见了李承乾跪地汇报:“殿下,李诚无视上命,强行闯关。小人上前拦阻,被他一箭射穿头盔。”
李承乾只是一眼,看了一下纥干承基特意留下的惨状,当时就觉得心肝乱颤。这李诚一箭之威,居然能达到这个地步?这是射头盔上部,要是射低一点,那就是脑袋被射穿了。李
承乾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要做到射头盔而不伤人,难度比伤人要大的多了。这不但要求要准,还要有足够的杀伤力。一般的铁箭头,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
苏定方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他进城?”李承乾急的开口抱怨,这时候他性格上的缺陷被无限放大了。遇到事情,先不是想着怎么解决,而是就会抱怨。
要知道,抱怨不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身边的人更加无所适从。或者这么说,抱怨是意志的弱者唯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