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笑了笑,坐在椅子,托着下巴寻思道:郑家作为老牌士族,被李建成连累,近百年没有太大的气色。但是中晚唐却是最鼎盛的家族。山东士族里头,也就是郑家最尴尬了。郑氏的老巢那可是在荥阳,典型的四战之地。
隋末唐初,荥阳那个地方,人都打出狗脑子了。郑家居然能屹立不倒,根基不伤。有点阳光就彩虹漫天,这家族是真的很牛逼。
李诚不说话,郑洁更不安了,头越发的低下道:“郎君!”
李诚这才看过来道:“起来吧,刚才想到别的事情,有点走神。责罚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又没做错。倒是白嬛那里,看来是真的被家里人伤了心了。”
提到家里,郑洁也不免恼恨的跺脚道:“一群没眼力的东西,见郎君来登州,便装着不认识。郎君过洛阳时,家中人也不来一个。”
李诚听了笑道:“你这就错了,郑家避嫌乃是应有之意,偌大的家族,岂能轻易冒险?有你在,郑家与我的关系就不会断,将来要续,也不是什么难事。”
郑洁见他如此,心中这才安定,不免反酸道:“便宜了白家妹妹!”李诚哈哈大笑,招手让她过来挨着坐下,习惯性的伸手接球道:“你这醋吃的没来由。”
“妾身错了还不行么?”郑洁低声认错,扭腰磨蹭。这女人很聪明,善于使用肢体语言。
不过李诚此刻没有心思就是了,摸着下巴道:“你给家中去信,别不要说,就说你自己看到的,登州未来可期,不妨提前布局。眼下投入不大,对于郑家来说,当做一步闲棋就是了。万一将来能生发了呢?”
郑洁听了顿时身子一正道:“妾身记下了,这就回去写信。”说到底,郑洁跟白嬛还是不一样的,她有强烈的**,盼着那天回家的时候,风光无限。
“就在这写吧!”李诚淡淡道,郑洁心中一惊,暗道:着急了。赶紧笑道:“劳烦郎君为妾身磨墨?”李诚呵呵一笑,动手磨墨。郑洁心中暗喜,这男人虽然难琢磨,却是个不爱挑理的人,也不难伺候。
郑洁把信写好,交给李诚看一遍,得到肯定后,拿来信封装了,打火漆。
帘子一挑,白嬛进来道:“郎君,妾身的信写好,郎君可要看看。”郑洁见她如此,心道:倒是小看了她,这妮子竟是个难缠的对手。
李诚抬手拍拍郑洁的磨盘道:“不要胡思乱想!”转头对白嬛道:“不看了,赶紧让人送走吧,登州这个地方是个聚宝盆,要是错过了,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白嬛笑道:“妾身是李家人,白家的事,提一句是情分,不提是本分。”
李诚听了微微皱眉道:“总归是生养你的地方,该感恩的还是要感恩。如果你连自己家都在乎了,还能在乎甚么?”这话就有点重了,白嬛也是心里怨气太重,口不择言。
白嬛顿时就慌了,眼神不安的看着李诚道:“妾身……。”
李诚见她可怜兮兮的,心头一软,前抱住道:“心里有怨气,不要憋着,说出来会舒服点。再者,白家要真的出了事情,求门来,你能不管么?”
白嬛心头一暖,知道李诚没有往心里去,轻轻的推开李诚道:“妾身知道了。”
气氛稍显凝固时,帘子又开了,武约一脸微笑的进来道:“姐夫,事了也!”一看这两个女人都在,顿时拉下脸来,哼了一声道:“好热闹!”
李诚示意两女出去,等屋里就剩两人了,这才招手道:“过来,说说你怎么处置的?”
武约听了笑着前来,鼻子嗅了几下:“不害臊!”
李诚听了呵呵一笑:“怎么就不害臊了?”武约跺脚:“你身有香粉的味道。”
李诚一伸手,抓住小手往怀里一拽,武约不曾提防,身子一扑入怀,李诚的声音在耳边道:“现在我身有你的香粉味道了,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不害臊么?”
一股浓郁的阳刚之气往鼻子里钻,坚实的胸膛,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