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都备齐了,自成何时出门?”崔媛媛这个管家当的越发的顺手了,刚才外面的热闹她也看了,不过是站在李家的门口看的。
李诚为武氏母女出气的一幕,崔媛媛看着感触最深。当初她在郑家那个丈夫,能有李诚一半的气概,她就不至于被人欺负。甚至连崔家也没帮她出头,崔媛媛的怨气很深。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崔媛媛觉得,在李家做个管家,都比另外嫁人要强。自己一个寡妇,在李家的地位有点尴尬,从法律上来说,她是应该嫁人的。在李家,倒是不怕官媒上门。
想着这些,看看李诚,崔媛媛的心思有点乱了。暗暗告诫自己:我可不能跟妹妹争男人。
刚这么想,李诚的眼神一扫而过,崔媛媛有点毫无存在感的感觉,不禁泄气了。
李诚招呼一声,带着一干老卒和家眷出门。门口四辆牛车,不是用不起马车,而是牛车稳当。带着女眷呢,又不赶路,自然是坐牛车了。
隔壁杨氏也带着女儿们出来了,脸不脸的不管了。别人爱说不说,三个闺女都被李诚祸害了才省心呢。一共六辆牛车,两家人出门,奔着李庄去了。
李诚这一走倒是干净,长安城里八卦满天飞。郧国公府被李诚打上门的事情人尽皆知。平头百姓就是拿这个当茶余饭后的消遣,长安权贵的纨绔们,却因为李诚放的话兴奋了。
张亮的那些假子去拦了马车的,想查出来一点都不难,更不要说长安城里的权贵二代,平时就喜欢没事找事。管你有没有拦马车,先打了再说。
张家所在的坊门口,每天都有一群人在转悠,都在盼着张亮的假子出来,好打一顿去找李诚邀功呢。张亮看见被抬回来的张慎几,气的胡子乱翘,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没等他气过去呢,几个假子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张亮问了一句才知道,这几个人准备出去玩耍,刚出坊门就没一群人冲上来围殴,要不是跑的快,怕是要被一顿痛打。
张亮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赶紧派人去打听,结果从街坊那里了解到李诚放的话。气的摔了好几个茶碗,却奈何不了李诚半点,这丑是结下了。
李氏在一旁意外的没有同仇敌忾,而是懒洋洋的看看那些被打的假子,转身回屋子里去。
七月流火!酷暑难耐!
李庄在山脚下,情况要好的多。吃了午饭,李诚在不想呆着屋子里,后院的树荫下摆了凉床,安乐在黏上老爹了,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莺儿在一边打扇子,李诚眯着眼睛寻思,等到三天一过,就该创刊号了。
这个杂志叫什么好呢?想来想去,李诚总算是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做长安风吧。
武家姐妹俩拎着裙子过来了,武顺怀里抱着一个罐子,放在小桌子上笑道:“郎君,我做的冰镇酸梅汤,喝点祛暑。”武约手里折扇打来,檀香木的材料,扇风时一阵幽香。
李诚坐了起来,安乐坐腿上,突然变得老实了起来,眼睛圆圆的看着武约手里的扇子。
一口酸梅汤下了肚子,李诚舒服的哼哼两声。武约坐在椅子上道:“姐夫,听说没有,张家下人出门去采买,都叫人放狗给咬回去了。真是解气!”
“怎么回事?”李诚楞了一下,自己只是要对付那些假子,关下人什么事情?
武约眉飞色舞的说起听到的传闻,原来事情传遍长安后,民间物议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李诚是谁啊?长安百姓的骄傲,土生土长的关中人。张亮算个屁啊,河南来的贼寇。
于是乎,张亮的名声这就算是臭了,至少在民间是这样。长安城里的纨绔们,更加肆无忌惮了。张亮的出门玩耍,遭到一顿围殴,也没哪个敢出门了,乖乖的躲在家里。
问题是,那帮纨绔没有机会向李诚邀功,心里何其不满?纨绔们郁闷之极,吩咐一干狗腿子盯着张家,打不成假子,还不能恶心一下张家?一群狗腿子跑市场上,都不用威胁,商家就表示,不做张家的买卖。就连买菜的大妈,都不齿做张家的生意。
张家的下人出来采买,在市场上的商人一看是张家的下人,直接让他们滚蛋,不做张家的生意。于是,出来买菜的下人只好灰头土脸的回来。
张家那么多人,每天的食物消耗就不是个小数字,长安城买不到东西,只好出城去城外自家农庄弄一点肉菜。这一招却被早有防备的纨绔们料到了,各个城门口都有狗腿子盯着,只要是张家的下人出门,就有人跟着,出城门就放狗咬。
守城门的士兵也缺德的很,你在城门外,他就不管你死活。
李诚听了武约的讲述,拍着大腿怒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陛下真偏心。”
武顺在一旁给李诚打扇子呢,听了这话便问:“郎君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