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箜露出yin笑:“说的也是,还是这些读书人会玩。黑灯瞎火的,是个女人都行,何必看模样?回头学一学这个,也好领略一番其中**滋味。”
两人一起低声笑了起来,这时候对面的灯熄灭了,两人互相看看,眼珠子都蓝了。
黑暗中李诚一个人端坐堂前,滑轮弓放在身边的桌子上,横刀于身前,箭壶在腰间。
很快李诚就适应了黑暗,依稀能看见一些东西。
燕大又摸回前院,守在这里的驿站小吏被他拍了一下肩膀,回头道:“都没醒呢,一点动静都没有。”燕大道:“这就好,你看紧了。”
说着转身回去,见了糜箜,燕大低声道:“哥哥,那苏小乙该怎地处置?”
苏小乙就是那个小吏,糜箜听了皱眉道:“怎么?”燕大低声道:“事成之后,留着总是个后患。此事不小,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糜箜两边眉毛往中间挤,为难了一会点点头:“好吧,他家有个老娘,记得看顾一些。”
燕大拱手笑道:“哥哥高义!”说着转身出去,消失在门口。江湖义气,就是这么可笑。什么是江湖义气,看看水浒传就知道了,全是如何坑人,把人弄到山上去的手段。最后时刻,留给兄弟的是一碗毒酒。
子时过半,驿站里一片安静,夜黑风高,一行人悄悄的摸到院子门口。一人翻墙进入,打开院子门。前院的小吏还在盯着,根本没注意身后有人悄悄摸来,嘴被捂住,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牛二贵轻轻的啐了一声,用牛筋绑了丢在角落里。
喵……,一声猫叫,门被打开之时,三人摸到正屋门口时,噗的一声。
墙外三个火把点亮,插在院子门口。院子里六个人,被这突然出现的火把惊呆了,回头一看,三个老卒人人横刀在手。身材壮硕的牛二贵堵住门口:“作死的狗贼!”
“坏事了!”带着黑面纱的燕大一声惊呼,中间的糜箜倒是冷静,回头指着门口的三人道:“杀出去!”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劲风响起,嗖嗖嗖,三箭连珠。
啊啊啊!三声惨叫,三个手下背后中箭,倒在当场。正门打开了,李诚拎着横刀站在门口,淡淡道:“这三个别弄死了,留着活口,我倒要看看,齐州这地界,还有什么怪事。”
“啊!”带着面纱的燕大甚是凶悍,大叫一声,扑向门口。糜箜倒是回头对上了李诚道:“燕二,你我拿了他。”燕二一声大叫,冲向李诚,糜箜却果断的朝着院墙的方向冲过去。
围墙不高,一个健步蹬着就能翻过去,刷……,身后一阵风声,糜箜顾不上回头,一脚蹬在墙上,正要使劲时,脚上一阵巨疼,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低头一看,“哎呀!”一声,原来一把横刀,穿过他的腿,将一条腿也钉在了在墙上。
再看燕二这边,一刀狠狠的劈下来,这时候也没有选择了,要想活命,就得先拿下对面这个官儿。这厮托大,将刀丢出,钉住糜箜。这时候心里也不认哥哥了,居然只顾自己逃命。
李诚只是一个退步,燕二刀就砍空了,狠狠的砍在门槛上,正要拔出来时,一只脚到到了跟前,本能的想闪避,但是却没躲开,太快了!
呜!小肚子上狠狠的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倒着飞了出去,剧烈的疼痛之下,哇的一声,将之前吃的酒肉吐了一地。
再看燕大这边,当当当的三下,刀锋相交。牛二贵的力气大,直接给他把刀震的差点脱手了,再要拿紧刀时,脖子上多了一把刀。钱谷子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我等在吐谷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吃奶呢。”
李诚歪歪嘴,上前两步,一脚踩住挣扎要起来的燕二的脑袋,淡淡道:“最好乖乖的别动,不然卸了你的腿脚,让你去做鬼都缺胳膊少腿。”
牛家兄弟手脚利索,将人一一绑了。李诚缓缓的走到围墙边上,看着一条腿站地上,一条腿被钉在墙上的糜箜,笑道:“怎么,还不肯露出真容么?该怎么称呼你?”
糜箜拉下脸上的黑布,看着李诚道:“不料竟栽在此间!”
李诚听了笑道:“你倒是硬气,可惜,硬气的不是时候。”李诚说着一个健步上前,一拳狠狠的打过去,糜箜手里有刀,狞笑着劈过去,不料李诚只是虚招,一个止步,身子一侧。
一刀劈空了,李诚的手也到了,拿住他手腕,一个翻转,咔的一声,糜箜的惨叫声在夜空里回荡,仔细一看,李诚这一下太狠了,竟然将他的右臂直接拧成麻花了。
这一声彻底惊动了驿站里的人,正在睡觉的驿丞也从榻上坐起。
权万纪被激烈的拍门声给吵醒了,身边的丫鬟忙不迭的起来,伺候他套上一件衣服出来。
“什么人,如此惊慌?”门口传来一个随从的声音:“长史,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