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有点懵逼,看着一群人如此正式的样子,很意外道:“这是为何?你们这帮家伙,哪个像读书很厉害的样子,非要去曲江会装什么装?又不靠这个吃饭。”
众人整齐的后退,留下一个房遗爱站在最前面。房遗爱回头一看:“你们不仗义。”
段珪道:“遗爱,兄弟们也只能帮到这了。”房遗爱一脸的苦相,冲李诚讪笑。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诚笑着问,心里还真的很好奇。怎么又是房遗爱呢?
房遗爱拱手道:“好叫哥哥知晓,年前我那兄长遗直,跟一干同僚去了平康坊。恰逢小弟也在,便做了个东道。”李诚听到这,嘴角微微抽搐,兄弟二人起上阵,这是要做一回连襟么?嗯,可能性还是有的。
房遗爱继续道:“小弟留够了开销,正待离去之时。不料萧未央大放厥词,要让长安城知道萧未央的名号,免得被某些整日不见人的欺世盗名之辈蒙骗了去。我那兄长一时不忿,出言反驳。不料那厮却道,只是听你等传说,我有不曾见过。曲江年会,见个真章吧。”
李诚听到这,嘴角露出微笑,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房遗直还是很讲究的嘛,萧未央暗指李诚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房遗直便站出来反驳他,于是房遗爱一定会动手打人。
等等,李诚突然想起来了,看着房遗爱:“动手了?”房遗爱点点头:“动手了,不料那厮躲的快,藏在相好的屋子里,小弟一时气急,便点了一把火,烧了那厮在北曲相好的房子。”
这么大的新闻,居然没人跟自己说?李诚倒吸一口凉气之余,脸也拉了下来道:“你且退下。”房遗爱默默退开,李诚站起来,指着一帮兄弟会的人道:“你们这群臭鸟蛋。不拿李诚当兄弟,以后都别来了。”
众人顿时慌张了,纷纷告罪道:“哥哥莫闹,小弟错了。不该瞒着哥哥。”
一番劝慰安抚,李诚依旧怒色难消,坐在椅子上生气。众人不敢上前,互相看看。最后还是程处弼上前道:“哥哥,此事不是有心瞒着哥哥,只是那厮太过气人。遗爱失手烧了人家的宅子的门,大家都道烧的好,凑钱给他赔了了事。不料那萧未央的相好却不要钱。”
李诚随口问:“不要钱。要啥?”程处弼道:“那娘子唤作白牡丹,乃是北曲第一的娘子。她道,一把火救的还算及时,只烧了个门,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哥哥肯在曲江文会之上,给萧未央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便不再追究遗爱放火的事情。”
“且,平康坊的娘子,扬言不追究宰相之子,她当她是谁?”李诚冷笑道。
程处弼道:“哥哥说的是,只是哥哥有所不知,此事,太子被牵扯其中。”
我顶你个肺!李诚现在想把这群混蛋全都丢进曲江去清醒一下。兜了一个大圈子,才肯说实话。“太子当时在白牡丹的宅子里?说吧,一起放火的都有谁?给我站出来!”
段珪、李思文、尉迟宝琪、张大象、程处弼。其他人都没动,就这几个人站出来了。
所以呢,长安城里的八卦,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内容:房二酒后发狂放火,北曲烧了一个门。房遗爱肯定是出名了,私下里的真相,没人敢乱说。估计那天李承乾在白牡丹的屋子里的事情,这帮混蛋是事后才知道的。
不对,李承乾不是个兔爷么?也不对,这货是男女通杀,只是后来比较迷恋称心。一不小心就卷进这里头来了,李诚暗道一声好险。缓缓落座,李诚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这会也没心情生气了,这事情可能还有内情。
“你们几个,可有查清楚,此事还有什么人牵扯进来?”李诚的提问,大家都摇摇头,估计是没想到这上头去。李诚伸手扶额,肘子顶着桌子,这帮家伙太不敏感了。
也不怪他们不敏感,谁也不是李诚这个挂逼。贞观十二年开始,李承乾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李世民开始扶持李泰,目的何在不得而知,也许是要换储君,也可能是刺激李承乾。
总而言之,兄弟二人夺嫡的矛盾渐渐的激化之初,就在这一年了。后来吴王李恪也卷了进来,再后来李佑也卷进来,只是李佑的手段简单粗暴,直接谋反了。
这都是宣武门之变埋下的祸根啊,谁都觉得李世民可以这么干,我为啥不行?由此可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窃国者侯,窃钩者诛,这一类的话的影响力,深入人心。李诚不由的暗暗庆幸,好彩没有抄西游记,不然孙猴子大闹天宫,搞不好李诚就要被拿下问罪。
想到可能牵扯到李承乾和李泰的争夺之中,李诚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