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增进了解,这是非常必要滴。至少李诚放心了,崔芊芊没有打算将来把武顺和秋萍如何,无非就一个目的,自己的位子谁都别想撼动。
“三娘难得来一次,不妨跟我在庄子里走一走。”李诚发出邀请,崔芊芊戴面纱道:“也好,总呆在屋子里,这一趟就白出来了。”
一年的时间能带来多少变化,李庄的人感受最深了。
庄子附近的军营虽然是临时的,宿卫撤走了,营地也留下来,并且变成了一个自由市场。市场就在渭河边,这里没人收税,又有买卖可做,发展起来却是很快。起初只是一些小贩子,挑着担子做宿卫的买卖。
后来一个做皮肉买卖的女子,租了农家的屋子,做点没本钱的买卖。渭河边的作坊,一家接着一家的起来,规模都还不小,在里头做事的人也不少。人多了,自然有买卖可做。
宿卫撤走了,留下的营地被小贩子和各色人等占据,一个自由市场就这么诞生了。偏偏这地方没啥官府,最大的人就是李诚这个庄主,他不管这些地方,县衙里的人也不会来管。
其实李诚也不是不管,别的不说,卫生环境这一条,在这里必须做到。做不到的,自己卷铺盖滚蛋,李庄不留邋遢的人。作奸犯科之辈,更不要说了,一旦发现,十几号老卒在庄子里带着,直接拿了送衙门。
短短一年的时间,渭河边多了个小码头,三个磨坊,十几家工坊。码头干活的人也不少,都是附近的农夫,家里的地不够种,便来这里谋个差事。等到年底一算,在码头和工坊干活的人,挣的比种地还多,这一下人心就变了。
工坊里生产出来的货物,每天都有船只来运走。这些事情都不要李诚操心,有钱挣的买卖,谁家不心?生意最好的,还是李诚的酿酒作坊。最初只有四口大锅,现在有二十口,几百号人在工坊里做事。
也不是没有人来打李诚的算盘,只是高晋这货看的很紧,只要在酒坊里做事的人,必须有家口,没成亲的不要。老婆孩子,都得在李庄住着。真要遇见那些为了点闲钱,不要老婆孩子和爹娘的狠人,那也没法子不是?不过这种人暂时没出现。
崔芊芊的本意是坐着马车走一圈就行,奈何李诚的意思是人还是要多走动。
身后跟着几个老卒,李诚领着崔芊芊在渭河边新兴的集市走动。一边走,李诚一边介绍周围的情况:“那边是码头,走水运虽然慢点,但是成本最低。尤其是铁器,笨重的紧,走水陆最方便。”
“既然是笨重的物件,如何搬搬搬下的?”崔芊芊觉得好奇,反问一句。
李诚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等崔芊芊反对,李诚转身招呼一声,钱谷子把马给牵来了,李诚一把抱起崔芊芊,放在马背,接着自己也了马背。
“天,李郎,这不行。”崔芊芊惊呼一声,挣扎要下来。李诚的略带魔性的声音在耳边道:“怎地?三娘不想叫人知道,今后李庄的主母是谁么?”
这一下找到软肋了,崔芊芊身子一软,闭眼睛靠着李诚宽阔厚实的胸膛,喃喃自语:“丢人了!”莺儿在一旁急的跺脚:“小姐,我的。”
牛大贵牵来一匹马,笑道:“请吧。”莺儿费劲的马,这可不比崔芊芊有肉垫子,还要担惊受怕的。好在有牛大贵牵着走,莺儿只需要抓紧马鞍就行,即便如此,也是委屈的不行。只能远远的看见前面的背影,做丫鬟好命苦。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中,崔芊芊总算是有担子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也没啥人,就是一条路,讲集市、工坊、码头、李庄链接起来。这条路很有特点,地面铺满了煤渣。
这也是李诚的手笔,假公济私,炼铁剩下的煤渣,全都拉来铺路,车马费都是少府监的。
距离不远,也就是三百步左右,到了小码头边,这一下能看的很清楚了。木架子,拉长的吊臂,滑轮组,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轻松的将穿的货物吊起来,转动吊臂,直接放在等在一旁的大车。
码头干活的人很多,负责此地的是老卒之一的胡汉三,这家伙走哪腰间都挂着横刀。看见李诚出现,赶紧小跑过来行礼:“家主怎地到此来了,人多脏乱,到处都是臭汗味道。”
看见马背的崔芊芊,胡汉三赶紧低头,看都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