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装不下去了,只好舔着脸拱手:“都道那明月姑娘是自成一手捧红,兄弟们仰慕日久,奈何要见明月姑娘的人太多了,实在是……”
李诚一摆手打断他继续,淡淡道:“你们不缺钱,想来是被过三关难住了吧?”
程处弼连忙拱手:“自成中的也,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想了这么一个为难人的法子。我等兄弟,阵厮杀自无问题,舞文弄墨,却是为难我等。千万不敢叫俺见到他,一顿老拳,定叫他尝尝满地找牙的滋味。”
“你说的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正是区区在下。来啊,我正想尝尝满地找牙的滋味呢。”李诚黑着一张脸,拿个铲子能刮一层墨下来,这个月的墨钱都能省了。
程处弼双手捂脸,从指缝里偷看李诚,丢人啊,太丢人了。李诚坐在那,好一阵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看看程处弼,提高嗓门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哥哥,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弟昨夜吃了点酒,叫他们挤兑,气不过把牛皮吹出去了。说是今日一定叫他们见明月姑娘,如今这个脸面,还需仰仗哥哥成全。”程处弼弓着腰,连连作揖,恨不得跪下去了。
李诚冷笑:“哦,现在知道叫哥哥了?昨夜你吹牛,要带大家见明月姑娘,我就必须带你去见。今夜你再吹牛,要去打皇宫,我也要带你去不成?”
李诚就是故意为难程处弼,这种二代有时候比较混蛋。今天给他点教训,免得日后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看史书,程处弼后来混的还不错,不是那种混蛋透顶的人。倒是外面几个,杜荷、房遗爱,这都是将来要背谋反罪名的主。不论这个谋反是否属实,已经充分说明他们在唐朝这个时代,人生彻底失败了。跟这样的人,没有任何交好的必要。
程处弼还是要脸的,听到这话立刻拱手道:“如此,处弼给哥哥再赔一个不是,这就去回绝他们。”说着要走,李诚一拍桌子:“我让你走了么?给我坐下。”
要在唐朝混呢,首先要有一票靠谱的兄弟,崔成是一起打出来的交情,绝对靠谱。程处弼是李诚接下来的发展对象,所以要让他心服口服,这才拿捏一番。
“哥哥还有甚要交代?”程处弼不敢走了,站在门口垂手而立。李诚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对别人吹牛了,现在去说办不到,面子还要不要。你我是兄弟,你没面子,我就有面子了?糊涂!”李诚依旧是气呼呼的样子,程处弼听了这话,心中先是一喜,随即颇为感动。
程处弼越发的恭敬了,低声道:“但凭哥哥吩咐,俺竭力办到。”
就冲这话,李诚知道他没骗自己,确实是昨晚喝高了吹牛。有求于人,话还不肯说满。如果在哄骗,他一定会拍着胸部:“水里火里,只管吩咐。”遇见这样说话的人,只管跟他保持距离。这种人不是脑子缺一根弦,就是在说大话欺骗你。
“行了,你等着,我去收拾收拾,带秋萍回去看看。他们几个,我就不见了。”李诚对那几位没啥兴趣,尤其是房遗爱和杜荷,这俩必须离的远点。
程处弼大喜,连连致谢,李诚不理他,径直入内,叫来秋萍一说,顿时把秀萍给高兴坏了。李诚自打一次,在也没去过平康坊。今天带着她一起回去,就像是媳妇回门。人前人后的露脸的时候来了,秋萍如何不喜。
为何要带秋萍呢?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不想接触程处弼那帮狐朋狗友,另一个则是不愿意再平康坊那种烟花地勾搭太多。想出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平康坊那种地方就该少去,去多了就不值钱了,保持一点神秘感为好。
一辆马车载着秋萍和两个丫鬟,这女人精心收拾了一番,值钱的东西能戴的都戴了。李诚也懒得管他,自己就是个俗人,装高雅是另有目的。在外面装就算了身边人也要装就累了。
程处弼被打发回去了,李诚交代一句:“回头你只管带人来,我让人在外面等着,领你们进来。”程处弼得了准信,快马加鞭的去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