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依然只是这冷冷的一哼。
经这一阵端详老尼,年轻女人发现,她似乎并不没有从远处看上去那么年纪大,而且眉目清秀。
细心打量,会发现她嘴角边有颗痣,这颗痣为她的沧桑面容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韵味。
这颗痣不大,颜色也不深,却像是点缀在她脸上的一个,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
只是一脸太重的憔悴和忧郁,又不像是跳出苦海的世外僧人所应有。
也不管老尼的冰冷态度,年轻女人直接坐在石阶上,嘴里断说:“想想若是真的嫁给那个人,还是死了干净,还是死了干净……”
这时,那老尼忽然冷冷问:“你是哪里人?”
“从东边来。”
“你既然不是南京本地人,如何知道这深山之中有此处所在?”
即便是本地人,也未必听说过云水庵。
“是一个老友告诉我的。”年轻女人神秘一笑。
“老友?”老尼一听是老友,似乎大吃了一惊。
“对啊,是老友。”ツ昵崤人笑得有点俏皮。
老尼追问:“他叫什么?”
“真名嘛,我不晓得,不过我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叫他辉伯。”
“辉伯?”老尼听了是辉伯,分明更惊骇了一下。
“你究竟是他的什么人?”老尼仔细打量年轻女人,似乎想从她的眉眼之间找出那种熟悉的模样。
“我只是他的一个普通晚辈而已。”年轻女人的目光并未闪躲,在两人的交流中自己占有绝对的心理优势。
“他还活着?”老尼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自然是活着,而且活的很好。怎么,你是不是很想见他?”
“既然如此,跟我来吧!”
老尼忽然又是一脸冰冷,不予理睬女人的话,缓缓转身走进山门。
这时年轻女人才发现,老尼原来有一条瘸腿,走起来路来不算是太利索。
不过,她移入庵中时还算麻利。
年轻女人跟着进了山门,老尼转身就把门就咣当关上了。
夕阳西下,绚丽的火烧云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天际,将整个云水庵映照得如梦似幻。
年轻女人踏着细碎的光影,跟随老尼走进了这座残破的尼姑庵。
与外面的破败相比,庵内颇为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伴随着轻柔的佛音,让人感到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
年轻女人环顾四周,她很快发现云水庵内除了老尼外,还有另外三个尼姑,最小的也四十出头了。
老尼轻声呼唤,不一会儿,一名叫作恒慧的女尼快步走了过来。
“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恒慧身穿一袭灰色的僧袍,上面摞了不少补丁,但她面容和蔼,眉眼间流露出慈祥与善良。
恒慧微笑着向年轻点头示意,然后开始安顿住处。
年轻女人向她倾诉了我的“悲惨”的逃婚经历,自称是孙玉。
恒慧见他可怜,眼圈瞬间红了,轻声安慰她,让她不要太过伤心。
“你且好生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就在隔壁的院子里。”
夜幕降临,云水庵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只有远处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
孙玉站在窗前,凝望着夜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一天前,她还叫孙玉淑。
之所以来到尼姑庵,实在是因为不想离开南京,但又不得不躲避“麻烦”。
突然,她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尼姑与老尼的低语声。
“师父,庵里的粮食真的不多了。最近战乱连连,香客稀少,布施少了许多。如果再多一张嘴吃饭,我们怕是都要饿肚子。”
孙玉淑听出此人是一名叫作恒慈的女尼。
老尼沉默片刻,轻叹回应:“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佛门本是慈悲之地,这位孙姑娘既已无处可去,我们岂能视而不见?无论如何,尽力而为吧。”
孙玉淑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她心中暗自嘲讽:这些愚蠢的尼姑,竟然还真的以为她是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师父,粮食不够吃了,怕是后天就要断顿,这可如何是好?”
恒慈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尼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下山去化缘吧,希望能筹集到一些粮食。”
尼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待恒慈离开后,孙玉淑立即找到了老尼,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她,“这些钱,拿去买些粮食吧。”
老尼看着眼前的钞票,却辞而不受,“孙施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出家人不能接受如此厚礼。”
孙玉淑冷笑一声,“若是你想让她下山东讨西讨,顺便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这些钞票就不要收了。”
老尼愕然,她没想到孙玉淑会如此直接地威胁她,但眼前的情况确实窘迫,庵里已经断粮在即,她不得已只好收下钞票,心中五味杂陈。
“孙施主,老尼替庵里的众人谢过你了。但请放心,你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只是……只是,不知道你要在这里住到何时?”
老尼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孙玉淑抬起眼睛,那双眸子里竟然闪过一丝少有的妖媚,“这就要看那些找我的人的本事了。”
报社金蝉脱壳的计策算不上完美,但能确保全身而退。
老尼听后,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己无法左右孙玉淑的决定,只希望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让云水庵重回宁静。
“既然如此,你自便吧。只是,这云水庵虽然简陋,但也是我们唯一的修行之地。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有损庵里和大家的事情。”老尼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玉淑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我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的,只是在贵司暂住一段时间,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老尼在原地沉思。
“但愿如她所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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