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郝队这么说,那么咱们暂且放开是否打人致残不提。”
我的声音纯正平和,透露出一股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
“我江枫只是想反过来问问郝队,当时司马小乔投诉刘瑶琴她们对她恶语中伤、聚众殴打,是不是向你郝梅还有另外几位同事说的?”
“是,怎么了?”郝梅被我忽然变化的话题问得一愣,不明所以。
“嘿嘿,那么,你现在说刘瑶琴等是打人了,没打残废。郝队,可我怎么听说当司马小乔向你汇报,求你调查的时候,你下的结论却是,根本就没有打人这一说?”
“郝队,你倒是给我,给岚监,给在场的所有管教和女囚们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一句紧似一句,句句铿锵。
就像连珠炮一样,一下又一下轰在郝梅胸口。
我看到,就像完全不经过时间过渡似的,郝梅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青骇人。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陷阱在这儿等着丫呢。
“你!我我没说,我说”
“嘿嘿,什么你啊我的,说了又没说的,我咋就听不明白呢?”
我笑着,脸上春风荡漾。
转过头,我问岚监,“岚监,请教一下,如果女囚向管教申诉冤情,而管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将明明既成事实的打人事件,非要说成完全不存在的情况这事儿,咱们沙山女监的领导层会怎么处理?您可得给我个说法了。”
“我江枫,代表广大了解事实真相的管教,也代表受害女囚司马小乔,就等您岚监一句话呢!”
我的意思很明显,岚监你不是非要拦着我搞事儿嘛,那好啊,现在这情况你来处理吧。
我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岚监,冷眼看着她会如何说,怎么下结论!
在我心里,我并不认为岚监有勇气当面挑战王英这伙儿人。
毕竟,对方可是隶属于位高权重,资历深厚的第一副监狱长冯监一派。
现在,岚监在沙山女监里的境遇并不好,局面没打开不说,还处处受人排挤。
尽管从最近这次工作分工来看,好像陈监开始力挺岚监了,但,以冯监为首的本土势力终究根深蒂固,绝不会因为陈监的力挺,而放弃对岚监的打压。
那个副处升正处的名额,就是她们对岚监宣战的导火索,更是双方争权夺势的制高点。
我以为,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岚监应该选择韬光养晦低调行事,省得惹怒对方,从而提前对她下手、进行打压。
故而,我对岚监会说出什么惩罚郝梅的话,心里并没有抱有任何一丝希望。
但岚监的回答却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甚至在心里直接吃了一惊。
她先是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郝梅,脆生生却语气坚定地说道,“郝队,江队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的确属实的话,狱方将会对你们几个涉事管教处以停职反省处分,至于后续的责任认定,狱方会安排狱政科和狱侦科对这件事儿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
没想到,岚监不但直面我的问题进行回答不说,而且还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
要知道,一旦真的停职,可不是仅仅针对郝梅一个人。
那些听到过司马小乔反应冤情的管教,全都要一视同仁,受到牵连。
同时处理超过三名以上的管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岚监,她何来如此大的决心和勇气呢?
这不是彻底将冯监一派狠狠得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