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朝那好心的人点点头,道了声谢。
衙役仍旧在不停地敲门,好言相劝,但里面时不时传出哭泣叫骂声。
江月见里面的妇人仍旧无动于衷,便让衙役不再敲门了,直接上前将门踹开。
院中妇人听见踹门声忍不住地一缩,躲在柱子的后面,怀中紧紧地搂着一个已经发白发烂的女孩尸体,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
江月进门后,并未发现人影,只见里面破破烂烂,全是被水泡过的痕迹,墙皮已经脱落,角落还有几盆枯萎的花,倒在地上,环顾一周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陈设。
周遭议论纷纷的百姓瞧着江月踹了门,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来,打算看看热闹。
突然风一吹,一股难闻气味扑鼻而来,有的捂住鼻子,有的用手在鼻前扇着风,有的已受不了,出门呕吐起来。
江月脸色一丝未改,她在战场上待过,对这股气味并不陌生,皱了皱眉,暗想:看来这家里面必有死人无疑,而且还是死了很久的。
江月抬了抬手,衙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屏住气息,忍着这难闻的气味,提着灯笼在这院中四处寻找人影。
“滚!别碰我!”
突然柱头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江月从旁边衙役的手上拿过灯笼,便往那柱头后面走去。
只见妇人面前的衙役面色焦急地解释,“大人,我什么都没做,一走近,她就这样。”
江月点点头,将灯火往那妇人脸上一照,将她面上的惊恐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害怕,妇人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怀中正是那腐烂气味的来源。
江月对着这妇人还抱有一丝希望,并未打算就此硬抢。
“你为何不将她送到府衙?”她沉言问。
“呸。”妇人朝着江月啐了一口,“你们想把我女儿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一脸的倔强,将尸体往怀中楼得更紧,“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将囡囡交给你们的,赶紧滚,别打扰囡囡睡觉。”
双手抱着尸体,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仿佛怀里这个孩子真的只是熟睡了一样。
一个男人这个时候插言,“大人我就说过这寡妇精神不太正常,腐臭味这么重,明显死了很久了啊。”
妇人一听,脸上龇牙咧嘴,狠狠地看着男人,将那人吓得一跳。
“放屁,你身上才是腐臭味,你才死了。”
“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连一个小孩子都诅咒……”
男人被妇人当众这么一骂,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甘示弱。
“我放屁,不信你问问大家是不是死了?”
“真是脑子不正常,难怪丈夫死了,现在女儿也死了,说不定就是被你克的。”
妇人脸色瞬间变了,眼中凶狠,“你才克人,你全家都被你克死了。”
说着立即起身朝着那人扑过去,幸好衙役眼疾手快,将她拦了下来。
男人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见衙役将她拦住,有恃无恐道,“嘁……”
江月皱着眉,觉得那话确实有些过分,专揭别人伤疤,便横了他一眼。
男人才悻悻然地闭了嘴,将脸扭到一边,嘴里还有些不服气,喃喃道,“本来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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