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不由自主地望向四阿哥。
除了大阿哥与太子,还有四阿哥。
就比如大阿哥是自己前头的挡路虎,自己也是四阿哥的拦路石。
四阿哥看着他神色古怪,有些不解地看着三阿哥。
三阿哥忙移开眼,不与四阿哥对视。
四阿哥垂下眼,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子。
三阿哥觉得自己有些魔怔。
太子还好好的在这里待着,自己怎么做起白日梦了?
三阿哥想到这里,神思清明,想起一件事,跟四阿哥道:“听说你常去西山礼佛,那潭柘寺的迦南香是出了名的难求,你今年求了没有?”
四阿哥点头道:“求了,腊八前去了一次,求了十匣。”
三阿哥迟疑了一下,道:“那……能不能匀给我几匣?”
四阿哥晓得三阿哥一门心思读圣贤书,不信僧道,这香……
应该是给钟粹宫嫔母求的。
他就应了,道:“好,除了送往宫里的与开匣用了的,还剩下四匣没有拆,下午打发人给您送去。”
三阿哥拱手道:“谢谢四弟,今年我疏忽了,明年我也早早去求,到时候再给你留几匣。”
四阿哥道:“不过小事儿,您客气。”
今年三阿哥确实很忙。
要不是后头被家务事拖累了,指定要得皇父褒奖。
三阿哥没有再耽搁,起身离开。
九阿哥跟着四阿哥,送到值房门口。
结果三阿哥没走几步,就有十三阿哥提着一个包裹,迎面走来。
看着十三阿哥身上的金黄色龙卦,三阿哥停下脚步,转身跟九阿哥道:“瞧瞧,这才是来显摆衣裳的!”
封爵之后,最让人难受的,就是这身皇子专属的金色龙褂穿不得了。
九阿哥:“……”
“三哥……”
四阿哥露出不赞成来。
方才九阿哥刺人,情有可原,十三阿哥也没招谁,这迁怒的毫无道理。
三阿哥移开眼,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走远了。
弟弟都是讨债的,九阿哥不讨喜,十三阿哥也不招人稀罕。
哼哼……
好像谁没做过皇幼子似的?
他们也有岁数大的时候,到时候汗阿玛肯定也掐眼睛看不上。
他就等着……
十三阿哥有些懵懂,低头看自己衣裳。
莫名地觉得,三阿哥没有说好话。
“四哥,九哥,三哥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十三阿哥跟两位哥哥都熟悉,就直接问了。
四阿哥道:“不与你相干……”
九阿哥道:“我方才损他来着,他就拿你来呲哒我!”
他以为十三阿哥是来找四阿哥的,就道:“你跟四哥说话,我先回西屋了。”
“我是来找九哥的……”
十三阿哥道。
九阿哥有些意外,道:“那你跟过来吧,下午封印,四哥应该还有正事儿。”
十三阿哥应着,跟四阿哥请了安,就跟着九阿哥进了西屋。
九阿哥看到自己书案上水仙已经要开了,角落里的迎春也有些乳黄色的花骨朵,就叮嘱何玉柱道:“下午记得提醒爷,这些都带家去,省得一个月下来,在这里都干死了。”
何玉柱应了,下去端了茶盘,给兄弟两人布茶。
九阿哥打量着十三阿哥。
要是正事儿,应该不会找自己。
这几年十三阿哥跟四哥老一起随扈,都亲近成同胞兄弟了。
那就不是正事儿……
九阿哥觉得自己想到了,道:“你是……为了伊大人的病情来的?”
这是想要帮连襟家一把,又怕伊都立面嫩?
十三阿哥点头,道:“三十五年,伊相在兵部尚书任上,降三级留用,曾在上书房给弟弟上了半年课,讲《孙子兵法》,真要说起来,与弟弟有半师之谊……”
九阿哥听着,也回忆起三十五年。
当时自己跟老十也在上书房,怎么没听兵部尚书讲的《孙子兵法》?!
汗阿玛这是“因材施教”?
十三阿哥才华外漏,早就在御前挂名了?
不过才几年的事情,九阿哥觉得好遥远,竟有些记得不大真切。
十三阿哥道:“听说伊相病了,还是九哥帮忙,他们家才请太医……”
说到这里,他将带来的包裹放在炕几上。
“这里有一盒人参,一盒海参,是去热河的时候得的,我也用不上,劳烦九哥找个借口,帮着给了伊都立,不必提我,虽说我与他家是姻亲,可汗阿玛不喜咱们跟大臣往来过密……”
九阿哥这里不一样,他是伊都立的上级,施恩于伊都立,也是御下,并不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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