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父子闲话。行宫外头,出来的众人,则是分成了三组。这是要商量用人与战术,就都不约而同地跟其他两组人分开。
打围,留守,夺营。前者好评判,按照最终猎物多少评为优、平、劣。
留守这里,成功守住大营为优,失营为劣。夺营这里也是,夺取大营成功为优,不成功为劣。
如此一来,成了三方并重。要是哪一方三优,就是魁首。没有三优的,就要看优多少,平多少,有无劣分。
大阿哥就道:“我去夺营,剩下谁留守,谁打围,你们自己商量着来……”三阿哥想着行围跟攻防战相比,失色许多,显不出本事来,立时道:“我守营吧,容我偷偷懒,正好这几日着凉腿疼。”他都这样说了,八阿哥哪里好再说什么?
他带了好弓,本想在行围中出彩,没想到如今成了这样模式,行围成了添头。
他就道:“那我就行围吧,只是两位哥哥也晓得,这围猎不单看准头,还要看运气,不知道哪片鹿群多,哪片鹿群少。”三阿哥道:“反正到时候抽签选地方,哥哥就盼着老八你手气好了。”他嘴里这样说着,心里直犯嘀咕。
这……这……忘了这一茬了……八阿哥要是运气好,也不会沦落到眼下这样不尴不尬的处境。
还有个运气旺的九阿哥在。三阿哥莫名觉得,自己这一方,好像也有了短板。
大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辰正一刻。大阿哥就道:“早上出来的早,不好差饿兵,咱们先挑人,午初开伙。”三阿哥胜负心起了,想得就多,道:“大哥,总共只能挑二百人,要是三三三分,战力都平平,要不要保两胜?”大阿哥素来不耐烦想这些,望向八阿哥道:“老八怎么说?”八阿哥也觉得保两胜,比战力平均也好,可是大阿哥如今兴头正浓,三阿哥又是不肯吃亏的,自己要是同样这个法子,到时候减的也是自己的人手。
八阿哥就道:“那样有了短处,就要防着旁人田忌赛马,到时候一负一平,还要冒风险,还是平均分配更稳妥些。”大阿哥觉得八阿哥说的也有道理。
毕竟三队人马之中,只有自己这一方没有弱将。直接放弃一胜,有些可惜。
大阿哥就道:“还是先平均分派吧,等到场上看着再调度。”三阿哥见两人都不同意,就不说什么了。
实际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两队人马避锋芒,彼此攻营,不来攻打自己这边。
那样的话,虽说赢得轻松,却显不出自己的本事来。三阿哥心下一动,倒是有些盼着大阿哥与八阿哥受挫。
那样的话,自己带人马出来援手,成了决胜的关键,才真正长脸……*简亲王处。
简亲王之前还想着守营,眼下觉得先锋更气派。到时候,直接抢夺镶黄旗大营。
否则的话,跟保泰对上,整个倚强凌弱,没有什么劲儿。他就道:“哥哥我出阵,咱们挑镶黄旗大营去!”十阿哥道:“那您挑一百人,我跟九哥一人五十。”简亲王却不鲁莽,想了想,道:“还是平均分派,九阿哥这边不用说了,输赢还有运气在里头,保不准是第几,攻营也没有十分胜算,倒是老十的守营,熬过两个时辰,就是一个优。”十阿哥道:“那听您分派。”他本以为简亲王好战,才说了那样的人数分派。
如此,他们这一方的攻营战就可以保一胜。简亲王比九阿哥与十阿哥大六岁,离开上书房的时候,小兄弟两个已经读书好几年。
简亲王晓得,十阿哥藏拙了。他望向九阿哥。九阿哥想着自己左边一个额尔赫,右边一个春林,也不用惧谁,立时拍着胸脯道:“行围这里,王兄就放心吧,保平争优!”雅尔江阿笑了,点头道:“有这志气,好运气就跟着来了,那就等着你保平争优!”三人定了好后,就去挑人手。
总共就两个时辰预备,时间紧迫。*另一组,保泰有自知之明,直接问年岁最大的七阿哥道:“七哥,您看咱们三个怎么个分派?我骑射寻常,怕是要拉你们后腿了,除非跟九阿哥碰上,否则我胜算不大。”七阿哥想了下简亲王那组的人手,简亲王说了要坐镇后方,那能带兵夺营的只有十阿哥,就道:“那你行围,简亲王那边,应该是选九阿哥行围。”保泰听了,多了几分信心,道:“好,那我行围,努力胜过九阿哥,保一平!”七阿哥又望向十三阿哥。
夺营想要胜利,比防守更难。他就道:“十三弟守营,我去夺营。”攻守都有仗可打,十三阿哥并不挑,点头道:“好,那大营就交给我吧!”换了旁的哥哥,他还可以体恤几分,自己冲锋陷阵,让哥哥们守营,少遭几分罪;换了七阿哥,就不好说这个话了。
否则,倒像是当弟弟的,小瞧哥哥。七阿哥心思缜密,知晓攻守相对时候,人数齐平,攻方就是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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