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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衙门,十阿哥过来等九阿哥落衙了。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也有些传到他耳中。
他晓得九阿哥跟郭络罗家并不亲近,丝毫不担心,反而也有所猜测。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道:“这一天比一天热了,爷也不能老往这边折腾,畅春园也有内务府值房,明天开始爷穿插着来,每隔一天过来一趟,你也跟着爷的时间来,我不过来的时候,你下晌就往园子里去送文书,傍晚再回来,也能出去散散,省得老憋在宫里……”
说到这里,他琢磨了一下,道:“之前会计司的涉桉铺子,许多不是都封了么?明儿带人统计出来,汇总一下,这些铺子还是要往外赁的,租金也核算出来,就按照地安门大街的算……”
到时候就可以对外招租。
至于九格格的嫁妆铺子,裕丰楼再好,也不合适了。
否则外头的人将两件事牵扯到一起,该有私下里怨恨九格格的了。
他想了想,道:“除了裕丰楼之外,其他的铺子挑位置好的,拿着四个候选……”
回头也问问九格格的意思,要是九格格没有人手,只打算租赁出去,那就挑租金高的就好;要是她打算让陪嫁人口自己经营铺子,那位置也可以择拣一二。
十二阿哥应了,九阿哥跟着十阿哥出来。
十阿哥道:“郭络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阿哥低声道:“爷下晌叫人打听了,听说老爷子带了两个嫡子昨天去公主别院了,应该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触碰了汗阿玛的逆鳞,才麻利地处置了……”
十阿哥道:“不同九哥相干就好。”
九阿哥想起了三阿哥的反应,不由直乐道:“上午三哥也在来着,居然还眼气,真是猪油蒙了心了!被爷忽悠着顶着锅,不过这会儿应该反应过来了,真是逗死了!”
两人说着话,出了西华门,上了马车。
门口的护军们,互相使着眼色。
这位爷回来了,内务府该太平了吧!
先是会计司,后是御膳房,这牵扯进去多少人家?
戚属人家有着皇子外孙,还有个缓和的余地,没有皇子外孙的人家,可就惨了。
如富察家、尚家、董家、这次都没跑。
董家还凑合,有个“大义灭亲”的董殿邦在,还缓和了一口气。
富察家彻底败了。
尚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熬了两、三辈子人,刚有些起色,又跌落尘埃。
“李家居然没事儿……”有人诧异道。
另一人回道:“那是个草包,读书读傻了,不通经济,当差两、三年,压根就不知会计司还有这油水……”
还有人好奇道:“除了会计司跟御膳房,还什么衙门油水大?”
“这还用猜,广储司呗……”
“庆丰司跟营造司也不赖,一年拨下去的银钱大几十万两……”
“内造办跟御药房这几年涉及的银钱也不少……”
大家交头接耳地滴咕着,都生出了庆幸。
幸好三阿哥走了!
要不然这一个衙门一个衙门的查下去,可是要了老命了。
就算自己家幸免,还有亲朋好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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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九阿哥回来了,刚跟舒舒提郭络罗家的事情还有自己的猜测,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就联袂来了。
没有直接到后院来,在前头等了。
九阿哥看了眼座钟,跟舒舒道:“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打着关心爷的口号过来蹭吃蹭喝的,别叫膳房添菜,有什么吃什么,省得招得他们往后总来……”
舒舒笑得不行,道:“爷这哥哥当的,怎么也开始小气了?”
九阿哥轻哼道:“为了一口吃食,这没出息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九阿哥往前院去了,舒舒可不好真的什么菜都不加。
晚上这一顿九阿哥用的少,舒舒也重视养生,有些清澹,之前预备的也少,压根就不够两个半大小伙子吃的。
她就吩咐核桃道:“让膳房那边烤一盘羊肉,再烤一盘猪五花,厚切着些,烤的焦香些,再加一份烤茄子、一份烤香菜,将荷叶饼也再蒸两盘……”
如此荷叶饼卷肉,也就能对付一顿了。
核桃应着,下去吩咐了。
前院客厅,见九阿哥过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都起了。
十三阿哥面色有些沉重,十四阿哥则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九哥,是不是三哥故意的,攀咬郭络罗家让您跟五哥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