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了午饭,夫妻俩小憩时间。
九阿哥想起一件事,道:“喀尔喀土谢图汗薨了,恪靖姐姐的额驸继任新汗,她上了折子请求还朝,汗阿玛已经允了……”
舒舒听了,反应跟九阿哥差不多,心情略复杂。
对于这位有清一朝抚蒙公主中的佼佼者,舒舒本身是带了敬佩与好奇,可是因郭络罗家跟郭贵人的缘故,又不是可以亲近的关系。
“不用担心,老十说的对,恪靖姐姐是聪明人,不会跟咱们交恶的,总要面上过的去。”
九阿哥道。
舒舒点点头,翊坤宫可是有一个宠妃,四个皇子。
要是恪靖公主将嫌隙摆在明面上,才是不智。
对于宜妃母子来说,她这个抚蒙公主可有可无;可是对于她这个出身不高的公主来说,更需要有人在御前能说上话。
舒舒想明白这个,就劝九阿哥道:“爷心中也别老想着郭贵人,想想御前吧,皇上肯定不乐意姐弟疏离……”
九阿哥点点头,道:“放心吧,爷现在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也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舒舒没有说旁的,成长要一点点来。
只跟九阿哥自己比的话,他还是有进步的。
一夜无话,次日就是四月二十,女卷入宫请安的日子。
等到九阿哥去衙门,舒舒就跟小椿道:“今年夏天做了多少套衣裳?”
小椿道:“二十套,四月里穿的纺绸衣裳四套,五月穿的直罗衣裳四套,六七月穿各色实纱、亮地纱、香云纱的十二套……”
夏天爱出汗,上身的衣裳换下就要洗。
现在的染剂,衣裳洗了两、三水后就不好出门的时候穿了。
所以每年换新衣裳,都是夏天的最多,春秋的其次,冬天的适当添加。
舒舒就道:“月底前挂两套亮色的,半年没入宫请安了,要衬着气色好的……”
小椿就想了想道:“有套山茶红的衣裳,说是红色更像是粉色,看着粉粉嫩嫩的;还有套竹绿的,那个衬着脸白……”
舒舒毫不犹豫道:“要山茶红的,粉嫩好……”
说着,她拿着手镜,对着镜子好好地照了照。
除了下巴尖些,没有其他毛病,十八岁的脸还是光泽富有弹性。
倒是头发干枯这个没有法子,只能慢慢养了……
九皇子府,九阿哥的马车还没有离开。
今天是逢十的日子,十福晋要入宫请安。
十阿哥要先跟着十福晋坐车,到了神武门再下来上九阿哥的马车。
九阿哥看着两人赖赖唧唧的样子,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
他刚要上车,前头就有了动静,是八阿哥策马过来。
“九弟、十弟、十弟妹……”
九阿哥也欠身道:“八哥……”
十阿哥与十福晋本也要上车,眼下也停止了动作,给八阿哥见礼。
九阿哥不想看八阿哥,视线往四下里看去,结果发现八贝子府门口停着马车。
八贝子府有女卷要入宫请安?
是八福晋还是富察氏?
要是富察氏的话,是不是要先递请安帖子到宁寿宫?
九阿哥胡思乱想着。
八阿哥已经望向十福晋道:“我福晋今天也入宫,正好可以与弟妹同行。”
十福晋眨眨眼,没有立时应答,而是望向十阿哥。
对于那位八福晋,阴错阳差的,她竟然还没有见过面。
前年定亲的时候,见过的女卷是四福晋跟舒舒。
去年年初成亲的时候,八福晋正坐小月子,也没有露面。
后来十福晋南巡回来,就跟着往畅春园去住了。
八福晋这里停了请安,又接二连三遭遇变故,而后就“养病”不出。
十阿哥道:“那是嫂子,好好敬着。”
十福晋立时点头道:“我知道了……”
上回十阿哥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南巡的时候,说的是三福晋。
既是要敬着,当然不用太亲昵。
九阿哥听了八阿哥的话,看了八阿哥一眼。
这个时候放八福晋出来,确实是个好机会。
虽说八福晋之前骄狂任性,被长辈们不喜。
可是眼下雅齐布夫妇的桉子出来,大家想到其中原由,对八福晋就会生出几分同情,宽容几分。
人都怜弱。
八阿哥察觉到九阿哥的视线,望向他,犹豫了一下,道:“九弟,温泉行宫……”
九阿哥打量他两眼,道:“我是有些自作主张了,也没有跟大家商量,就想着联名敬献行宫之事,上回还您那边的庄票,也扣下了修行宫的一万两,要是您手头不宽裕,回头再给您送回去……”
八阿哥忙摇头道:“我问的不是行宫,就是想着小汤山的地……”
九阿哥道:“您也想要修温泉庄子?那您可要打发典仪趁早,回头好地方都叫旁人挑过去了。”
至于价格,现在反正居高不下,暂时也没有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