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之!”武鹏举大步走来,目光扫过杜清檀,调侃地冲着独孤不求挤眉弄眼。
独孤不求视若无睹,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京兆杜氏的杜五娘,她有方子要献给梁王。这位是我朋友武鹏举,稍后由他领着你入内,你有什么可以给他说。我不方便入内,会在外头等你。”
杜清檀就给武鹏举行礼:“见过武公子。”
武鹏举虚虚还了她一礼,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罢。你跟着我,不要乱看乱走。”
杜清檀便低了头跟着武鹏举往里走,即将跨入门槛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独孤不求。
独孤不求立在那里注视着她,见她看来就冲着她微微一笑,做了个让她安心的手势。
杜清檀就看着他,弯起眼睛真诚一笑。
梁王是女皇爱侄,权柄极大,王府修得金碧辉煌,各处景色旖旎,穿着统一服饰的男仆、婢女往来其中,规矩肃然,不闻杂音。
武鹏举也显得极为肃穆,一举一动十分小心。
穿过长长的游廊,走到一处四周无人之地,武鹏举突然停下来,回身看着杜清檀道:“你和独孤是什么关系?”
杜清檀不知道独孤不求是怎么和他说的,但总归谨言慎行不会有错,便道:“独孤公子是我的恩人。”
“啧!恩人这个说法可多了!”
武鹏举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她一通,摇摇头:“这家伙无利不起早,怕是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罢。”
杜清檀不吱声,沉默是金。
武鹏举继续领着她往前走:“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这回杜清檀撒了个谎:“祖上就是认识的。”
各大门阀世家不都时兴彼此通婚联姻么?
她这么说也没错,仔细盘一盘,理一理,说不定还真是什么拐弯抹角亲。
武鹏举就不再说话了。
与头等高门的五姓七望,以及次一等的弘农杨氏、京兆杜氏、兰陵萧氏、琅琊王氏、长孙氏、宇文氏、独孤氏等比起来,武家啥也不是。
若非出了个女皇,他们根本算不得什么名门。
杜清檀不知道武鹏举为啥不说话了,不过于她而言是好事,省得绞尽脑汁地去想会不会说错话。
“到了。”武鹏举领着她在一座雅堂前停下,含笑和门前的宦官说道:“伯父好些了么?”
那宦官瞟了杜清檀一眼,捏着嗓子道:“不好,正疼得厉害呢,才刚打了个粗手笨脚的婢子。”
武鹏举也跟着瞟了杜清檀一眼,小声道:“我这里领了个人过来献方子,听说是有特效。”
宦官挑眉:“听说是?十一郎,你在开玩笑吗?殿下用的医药,不试过怎么能进上来?”
武鹏举道:“我倒是想试,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个得了同样病的人啊。”
说着,就塞了个东西递到宦官手里。
宦官这才笑了:“等着,待咱家进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