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目光泛红中,将一众兄弟尸身尽数收敛。
“兄弟,我的好兄弟啊!”
将几具尸体齐齐排成一排,一丈青目就红着眼自责道:
“都怪我!都怪我啊!”
“早知今日土地爷爷显圣!我为何要带你们一同过来?”
瞧一丈青声音哽咽,语带自责。
一旁神色悲痛的赵全德,就强提一口气道:
“大哥莫要太伤心了!”
“若是太小儿女气,将来到了下面……难免就叫兄弟们笑话!”
赵全德这安慰声中。
一丈青脸上悲戚稍敛,就重重一叹道:
“全德,你不必宽慰我!”
“这些年里,我虽说被凌波县父老乡亲抬爱!赞一声义盗!”
“可究竟怎么回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说着,就瞧着赵全德神色稍正道:
“若无你和兄弟们帮衬,我一丈青在凌波县也闯不出这么大的基业!”
这一番话说完,干脆就紧紧攥住了赵全德的手。
“全德!”
“今日因我之故,死了这么些好兄弟!”
“我心里正是心灰意冷,再也碰不得江湖之事了!”
“否则,光是想起众兄弟音容笑貌!”
“我这心里头,就和针扎一样痛!!”
一丈青这番痛心疾首之下。
反而是赵全德目光一滞,急声道:
“大哥!你万万不能如此啊!”
“今日虽然折了几个过命兄弟,可县里头……那么多人还指着大哥做主心骨呢!”
“若大哥就这么放手!”
“这……这……”
说到这里,赵全德就再也说不下去。
显然对于一丈青这‘退隐江湖’的念头,接受不了。
一番话说完,一丈青脸上也恢复了些原本的大盗本色。
此时就是摇头道: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清楚!”
“所以……”
两眼紧盯着赵全德,一丈青就继续道:
“今后我这担子,就得由你来挑了!”
“……”
“什么?我??”
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
赵全德就脸色惨白,嘴唇抖索的摇起头来。
“大哥莫要开玩笑了!”
“除了您威望参天,还有谁能镇得住凌波县绿林两道?”
看着赵全德这反应,一丈青并未再说什么。
反而就是再次重重一叹。
这些年世道不好,朝廷又不顾百姓死活。
上阳郡,实际早已是一片水深火热。
一丈青能纵横凌波县,自然不可能只靠今天这几个兄弟。
如今凌波县一县之地,山贼水匪加起来足足十余股。
实际上全都为他马首是瞻。
便是附近几县绿林,一丈青名号也都是通行无阻。
只消他一声招呼,顷刻间就能聚起千多人马来。
与之相比,那凌波县城里的县兵,才不过区区三百。
若无这些衬底。
光凭他这些年杀的朝廷差吏。
早就有府城六扇门高手过来,将他缉拿镇压了。
此刻见赵全德脸色难看。
一丈青也不强迫,就叹息道:
“算了,此事容后再说!”
“当务之急,还是先为土地爷爷翻修庙宇,重塑金身!”
说到这。
一丈青目光深处,就有些憧憬之色泛出。
“我凌波县若能再得土地爷爷庇佑,便是风调雨顺的年景!”
“到那时候,山上水里苦哈哈的穷兄弟们,也该重新下山务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