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的天气依旧炎热,但是大家心里头都在安慰自己,比正午的日头凉快些了。
齐贺也经过傅心慈的特殊培训,一脸的轻松自然,准备随时上岗。
江头儿也没有想到,昂首挺胸的齐小子居然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傅心慈也很欣赏齐贺的种精神面貌,人得有精气神,古人也是一样的。
孟庆平父子俩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齐贺,不时的相视一笑,这小子看来也不是池中物。
等齐贺面貌一新的站到孟氏族人面前,孟氏族人也禁不住多看了这小子一眼。之前江头儿有吩咐,让他们走路的时候要听齐贺的,不然有他们的苦头吃。
傅心慈教齐贺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当时还觉得好笑,不就是走路么,这有啥好学的。
他们没有说出口,满周岁小儿就开始学走路,他们这些大人还用学么。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们现在可不只是在屋檐下,他们的头上随时随地都可能悬着一把钢刀。
能屈能伸已经成了孟氏族人的美德,尤其是曾经那些游手好闲的族亲,溜须拍马的谦卑就像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事,可以随时拿出来使用。
这不,见江头儿亲自跟在齐贺身后给他撑腰,这些孟氏族人的态度就更谦卑了。
那位孟家五爷更是直言道:“差爷,这点小事咱们还是懂得,一定会听从齐小哥教诲。”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众人也是明白,就是江头儿不在他们也不敢造次。
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也了解到齐贺的身份,这小子的爹可是辽东驻军的把总。
想他们这些流放的男丁十有八九是要充入军中,就是不充军,也要去种军田。
以后和那些军爷打交道的日子常着呢,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得罪这小子,那不是找死么。
他们现在巴结齐贺还来不及呢,哪能得罪。
显然,江头儿也想到了这一层,给齐贺交代几句,就又爬上吴老大的骡车当了甩手大爷。
齐贺也不打怵,更不怯场,板板正正的站在孟氏族人面前,把傅妹妹教给他的动作要领给孟氏族人说了一遍。末了,问了一句:“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孟五爷带头回答。
其他人见孟五爷回答,也都争先恐后的应了。
齐贺见孟五爷回答的痛快,不禁多看了两眼,孟五爷也算在他眼睛里留下个好印象。
“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那么就听我口令,看我怎么走的,大家都学着点儿,谁要是偷奸耍滑不好好学,我就让他去咱们队伍的前面跑一刻钟。”
这可是傅妹妹教的,不好好学习的就要惩罚,“至于走的好的,下顿饭一人多给半勺面糊糊。”这也是傅妹妹教的赏罚分明。
“齐小哥,咱们走好了真的多给半勺面糊糊?”孟五爷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走好了就是一人奖励半勺面糊糊。”
“真的?”
“真是太好了。”
所有的孟氏族人,听说走好了还多给半勺面糊糊,登时就乐的仿佛看到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好了,都别吵吵了,大家都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