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声,东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从云层的夹缝里依稀看到橙红色的光芒。
那时候,晶莹透亮的露珠悬在青青的、嫩嫩的绿叶上,整个村庄沉浸在鲜花那芬芳的香气中。
随着“吱呀吱呀”一声声的开门声,人们走出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眼睛红肿的姜绵绵慢悠悠的从梦中惊醒,她已经不记得昨晚上的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另一半位置,被子还是昨天的样子,说明了他的主人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她抿了抿嘴,心情有些复杂。
也是,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离婚,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办?
将枕头下的手表拿了出来,指针已经指到十。
居然十点了,也不知道臭宝他们肚子饿不饿?
她赶忙爬了起来,换上衣服就扶着墙出了房门。
虽说脚还是红肿,但是比昨天好多了。
偌大的院子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人影,只有蝉趴在树上歇斯底里的叫着。
“臭宝?”
“安进?”
“......”
没有人回答她。
仿佛整个世界抛弃了她。
想起以往,一定会有一双温暖而粗厚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任听自己哭泣或是发呆,而如今却再也无法感受这种抚慰,那怎么不让人心伤。
她呆呆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恋。
平日闪光的双眼朦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
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她捂起脸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的头发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她惊喜的抬起头。
“妈妈,你怎么坐在这呀?是在等臭宝吗?呀,妈妈......你怎么哭了?”
原来是臭宝啊,她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眼看着小团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帮她拭去眼泪。
姜绵绵一把将他搂到怀里,脸上的神情轻快了不少,“没事,妈妈起床没看见你,太着急了。”
小臭宝以为妈妈在找自己,很是开心,嘟着嘴巴说道:“我也想叫妈妈起床,可是爸爸说妈妈有点累,让我别吵到你,呐,刚刚我们去买好吃的雪糕糕了。”
臭宝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将手里的雪糕递进妈妈的嘴里。
“妈妈吃。”
此时的雪糕早已经被太阳照射的熔化,糊的不成样子。
但她没有嫌弃,而是就着上面的印子咬了一口,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好吃。”
她摸了一把臭宝的头,顺着视线这才注意到前方多了一双男士鞋子。
是徐安平。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想来他心里一定很得意,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离婚,却在这里痛哭流涕。
越想越气的姜绵绵鼓足勇气瞪了回去。
男人没有说话,大踏步向前走了几步。
皱着眉毛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猛地一停。
对着身后狂舔雪糕的徐安进说道:“还不把你大嫂扶回去?”
徐安进有了雪糕吃,也不多加犹豫,赶忙将一脸别扭的姜绵绵扶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好。
“嫂子,锅里还有玉米馍馍,给你拿个?”
姜绵绵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胡乱的点点头,心里面很不得劲。
昨晚上提出离婚,今天就要守身如玉,避免身体接触了,好家伙,徐安平,你好的很。
如果她的眼神是激光的话,那么徐安平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吃了中午饭,咱们一会去县城。”
那个男人蹲在小马扎上头也不抬的理着四季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