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我家姑爷,休了我女儿,还要永远与她断绝往来……”
“否则,从今年开始,我们两家就别想要一个好收成了。”
“唉,我们平头百姓难呐,一年下来,不但要给朝廷交税,还要给妖神孝敬,到手里给自己的,没有多少了。”
“老汉我家世代以捕蛇为生,我先祖因捕蛇而死,我先父也因捕蛇而死,老汉我更差点被毒舌毒死,可这又如何?我还是乐此不彼地捕蛇,因为捕一条大蛇,可以免去一年的赋税,比起种田要来得快许多。
只是近几年,老汉我的体力越来越差,捕蛇人也多了起来,蛇不好捕了,为了活下去,只能在大冬天,四处找蛇窝。
唉,这世道,逼人太甚了……”
老者絮絮叨叨地说着,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竟低声啜泣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老伯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别太伤心,一定有办法的。”
林秀他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看向赵清涵,不解道:
“仙子,这水神是怎么回事?妖也可以封神吗?”
赵清涵说道:“这所谓的封神,并不是指妖修成神,而是朝廷或者宗门,给一些愿意为人族服务的妖修,封的官职,所谓的神,与它们具体的修为无关。
而这些妖修,可以借助人间的香火愿力和供奉的祭品,增进自身修为。”
林秀道:“既如此,这下柳村的妖神,不当人子,假公济私,不体察民情,公然索要孝敬,
除此外,下柳村发生厉鬼索命案,连续死了三个村民,但这妖神非但没能立即除掉厉鬼,反而迫害村民,简直是一个奸恶的无能之辈,道盟或者官府,应该有办法治它吧?”
说到这里,林秀不免有些苦闷。
老伯的遭遇,让他想起了前世,被工作和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自己。
一旁的陆菁菁说:“那得看给这妖修讨封的是哪个宗门了,朝廷一般不管宗门讨封一事,除非被封的妖修,作出的恶,影响过大,否则,朝廷和道盟,是不会插手的。”
赵清涵看着老者可怜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说:
“这下柳村的妖修,应该归九玄门的人管,九玄门和白虎门、青霞宗,都是大成国五大宗门之一,青霞宗和九玄门,关系一般,但我可以试试,看一看能否说服那条鱼妖,免了老伯伯家上个月的孝敬。”
“原来恩人,还是宗门的仙师,老汉我拜见仙师,多谢仙师出手搭救……”
老者跪了下来,向赵清涵拜了三拜。
“成与不成,还未可知。”
“老伯伯快快请起。”
赵清涵将老者扶了起来,与林秀三人相视,四个人都一阵唏嘘。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就跟着老者,来到下柳村的村外。
因为不能暴露身份,陆菁菁和陆青,便和林秀等人在村外分道扬镳。
林秀和赵清涵二人,在老者的带领下,进了村子,经过一条街道后,很快就来到了水神庙内。
水神庙,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庙宇内的香案上,烟雾袅袅,香案后的高台上,一尊鲤鱼作头、人为身的木头神像,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赵清涵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石令牌,放在了香案上。
红色鲤鱼头的神像似有所感,表面的皮肤立马鼓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变化成了真正的肉体,这赫然是鱼妖附身神像,人前显圣。
它站了起身,看了看令牌,后又看向赵清涵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