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在当地也曾经是一等一的大家,有“插旗彭”的称呼,那是因为方圆十里之内只有彭家一户人敢在家门口插上自己家族的大纛,谁让他家里祖上出过两个状元,排场堪比小说中的荣国府,也有过七进七出大宅,只是往日不再,令人唏嘘。
掏完耳朵的彭剑晴心情十分好,回到自己老家的感觉也十分好。
“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呀?”叶子看向彭剑晴,此刻的彭剑晴并没有继续当女飘,而是保持了一副“人”的样子,陪着二人慢慢走。
“嗯嗯,家破人亡,没什么比这让我更愉快的。”
嬴彻听了这话有些乐,但叶子却不理解:“那不是你家么?怎么看到它破了毁了那么高兴?”
“她是丫头养的。”嬴彻依旧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彭剑晴听了,自然有些不高兴,但嬴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自从那天后,我再也不叫彭剑晴,王海伦才是我的名字,叫我Helen~~~~”
“那是不可能的,剑晴。”嬴彻说
“为什么?”叶子问
“不觉得身为神州大地的子民,一贯地去追求字母文字的冠名是一种侮辱么?”嬴彻说。
叶子不太明白。
“自己家的东西还没研究明白,就一贯的追求外来的玩意儿,感觉特别高大上,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彭剑晴听了,脸一绿,憋了一句话出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认贼作父,有奶就是娘的忘恩负义之徒都是那么说的。”嬴彻回答。
“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彭剑晴反驳。
“这和叫王海伦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是针对这个名字。”
“海伦怎么了?Helen挺好听的,多少美女都是叫这个名字”叶子打圆场。
“对于她们这样的生物,名字很重要,生前的名字对于生后有着绝对重要的影响。甚至决定了他们的信仰和接下去的道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倒是有些胆色,一个女人能抛了自己的本姓,选用‘王’”
“怎么讲?”叶子问。
嬴彻淡淡地说:“因为老虎头上就是王啊,她可是个要强的女人,这表示从那以后一切都靠自己,生也好,死也罢。”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用一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的口气,但我打赌你什么都不知道。”彭剑晴说。
彭剑晴很小心地收拾着自己的语言,她见过眼前男人的手段,那是一种比自己这样的幽魂更加可怖的存在,但有些东西自己又不能让步。
“往往,生命中的百转千回要比小说写得更加精彩,如果你看过一千个人的生命轨迹,那么你会发现,很多过程是相同的,我们称之为节奏,生命的节奏。但奇怪的事情也有,那就是往往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叶子问。
“是,就像她,注定凄苦。”
叶子看向了一旁的彭剑晴,她没有说话,因为嬴彻都说中了。
自己从出生开始就被挤兑,然后自己就像一件货物似的被送了出去,美其名曰是联姻,但事实上只是自家的哥哥嫂嫂看自己不顺眼,又觉得浪费粮食,所以早早地找了个机会将自己送走罢了。
彭家,大户人家?彭剑晴觉得可笑,觉得彭家给的一切都可笑。这是命运的不公?
那一刻,她被压在祖宗祠堂,为了活命,自己去东部闯荡,成了一名演员,最后成了影星,那时候她还是彭剑晴。旧社会谁又能忍受自己家族子弟当个戏子呢?就算你再有名,再有才华,出在荧幕上你就是“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