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中,众军整备待发,都在等待着李靖的军令。
从击退突厥之后,眼下大唐士气正盛,李靖倒是十分愿意看到吐蕃乘乱而起,好一击而退之。
眼下只待阿史那铎的消息了。
李靖望着校场方向,只见众将皆是萎靡,唯有程咬金像一只战胜了公鸡一般,不由的莞尔一笑。
突厥与吐蕃交接之处,阿史那铎凝重的打量着边界。
投降大唐尚有一丝存留的可能,与吐蕃谋划,用大唐的一句话,那就是与虎谋皮。吐蕃比之突厥只会更加贪婪,阿是那坡做了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阿史那铎暗道。
吐蕃营帐之中,阿史那铎位于下首,赤度居于上首,老僧在侧。
“吐蕃王,眼下的局势须得先助我拿回阿史那铎那一部的兵力,否则此次进犯大唐必然难以为继。”
“可,阿史那铎就在不远处,届时我会派大军助你,只是能否把控阿史那铎部就看你的手段了。”
“吐蕃王放心,身为我突厥儿郎,皆是有雄心之人,岂会甘愿投降大唐人。”
“恩。”
“只是,阿史那坡将军在收回突厥残部之后,需得听从我吐蕃之命,否则,此次我吐蕃宁愿不插手。”
“这···”
阿史那坡眉头紧蹙,几息后点了点头。
“可以。”
阿史那坡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只要能收回突厥残部,以我突厥的实力比之你吐蕃可并不弱,到时,以谁为主,还真说不定。
“那便如此说定了,合作愉快。”
赤度眉眼笑意,与一旁的老僧相视一眼。
阿史那坡打着什么幌子,他又岂会不知道?只是不予理会罢了,有国师在,突厥终究只有为他突厥卖命一途。
现在且让你尝一点甜头,赤度暗暗念叨。
那老僧宛如一个普通的僧人一言不发,拨动着念珠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在昨夜,他就已经传信于身在大唐的师兄了。
三人各自思量,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相商之后,赤度派出大军协助突厥欲收回突厥残部,在得到消息的阿史那铎,直接选择了回转乌城,有吐蕃在,他收拢突厥残部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更甚至,倘若不做出抉择,他们恐怕要落到阿史那坡的手中。
两个时辰后,乌城外,突厥残部与吐蕃大军兵临城下。
阿史阿铎脸色闪烁,几息后看向李靖:“大帅,此战就交给末将吧。”
在他看来,城下的突厥残部和吐蕃,而吐蕃又是阿史那坡喊来的,因此说不得大唐会迁怒于他,索性自己开口出战,倒也免得尴尬。
“什么?你出战?滚一边去。”
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只见程咬金一把将他巴拉了开来,而后拿着一柄马槊自顾自的走下了城墙。
好不容易碰到一场大战,让你出去?
看着程咬金的背影,李靖无奈的一笑,他也不少说什么,谁让他之前早就答应了程咬金呢。
“阿史那将军不必在意,知节是个粗人,此战就交给知节吧。”
“是,大帅。”
阿是那铎疑惑的看向城下的程咬金,怎么与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貌似并没有遭受不公平待遇。
“土鸡瓦狗之辈,可敢与你程爷爷一战?”
“哼,程咬金休要张狂。”
阿史那坡眸中闪过一抹怨毒,在之前他与大唐将领有过多次照面,这程咬金正是一个难缠之辈,虽然只是武道二品,但是实力竟然与他相差不多,这简直离谱。
眼下有吐蕃压阵,正好宰了这家伙。
寒光一闪,随即出了军列。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程咬金哈哈大笑,屈马狂奔了过去,手中马槊朝天而起。
眼中闪过一抹戏虐的笑意,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是阿史那坡还将他视之如昨,那可有的看了。
“砰!”
马槊与长刀撞击在了一起,阿史那坡面色一怔,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嘿嘿!”
只见程咬金猥琐的一笑,一击接着一击,犹如惊涛拍岸一般,连绵不觉。
阿史那坡额头之上侵出了丝丝冷汗,双手腕处好似断裂一般。
怎么可能,仅仅几日,程咬金怎么会变的如此之强?
在心底嘶吼道,满满的憋屈感涌上心头,同时有着一抹后悔,他为何要率先出战呢?
只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难不成今日要折在这里?
他还未成为突厥可汗,怎么能就这么死呢?
双手再次举起长刀,体内陡然涌现出一抹气力,而后狠狠的劈砍在了程咬金的马槊之上,只见程咬金的马槊应声而断,成了两节?
面上闪过一抹讶异,来不及细想,催马离开了战场。
程咬金看着断为两节的马槊满脸无奈,军中马槊比之他的马槊终究是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看来得弄一把称手的兵器了。
看着早已逃之夭夭的阿史那坡,面上虽有不甘,但是还是选择了回去,毕竟手中没有兵器,难以为继。
“哼,今日且放你一马。”
将断成两节的马槊踹进马鞍,冷哼一声,驱马回了城中。
城墙之上,对于这般结局俱是没有想到,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阿史那坡刚刚回到军阵之中,一道讥讽的声音就在身旁响起。
“呵呵,堂堂突厥部将,竟然连大唐一个将领都解决不了,看来你突厥覆灭并非偶然。”
“哈哈哈,没卢屹说的没错。”
吐蕃两名将领看着阿史那坡眸中满是不屑。
阿史那坡阴霾的看了两人一眼:“呵呵,那便仰仗两位了。”
随即转身离去。
讥笑之声响彻两军阵前。
“努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