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太子府邸。
姚坚看着前线最新的军报,一言不发。
“殿下,这次我军前方战事进展有利,可喜可贺!”
少府詹事唐晋是姚坚手下的得力干将。
“孤一再请命领军出战,奈何父皇就是不允。”姚坚幽幽道。
“殿下身负监国之责,同样是家国重任!”唐晋安慰太子。
“留守京城哪有疆场军功来得那么显赫?”
“殿下想必是对三殿下近日的功勋有所忌惮?”
“老三在军中本来就颇具人望,这次又大出风头……”姚坚语犹未尽。
“殿下监国,同样可以施行仁政赢得民心,兼以术略招徕人才,未必就不及军功。再说,来日方长,殿下希望扬威沙场,机会定会有的。”
“但愿如此吧!”姚坚的神色有所好转。
“殿下,属下已经查明,那首四方小儿传唱的歌谣是道安大师圆寂前留下的谒语。”
“那童谣的内容究竟意味着什么?”
“属下以为是谶语,当与殿下有关。故而,殿下最好由我陪着亲自去趟五重寺。”
“子绍,这事你来安排好了。”
“遵命。”
归仁里巷内的街道,瘦子卢六赶着一辆驴车,吱吱呀呀地来到字号“颐泰堂”的医馆门前。
“卖柴喽,好的柴薪和烧炭。”
卢六高声叫卖着,眼神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一身汉家女子装束的慕容凤出现在门内。
“卖柴的,一百斤烧炭,送到后厢房去。”
“好嘞!”卢六从驴车抱起一大筐木炭,随着慕容凤跟进医馆内。
医馆正堂里,坐堂的中年医师在给一名女患者把脉,屋角处还有个药童在案前挑拣筛选药材,一切都和正常的医馆看似一样。
慕容凤走在头里,卢六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后院,卢六径直将炭筐小心放在屋角,手指着筐内冲慕容凤努努嘴。
慕容凤从容前,从衣襟内取出一个小纸卷,低声道:“去城外的柳泉村找祁庆,将这封密函尽早飞鸽传书给老家。”
“遵命。”卢六将小纸卷仔细藏好在发髻里,抱拳拱手后离开。
看着卢六赶着驴车安然离开,慕容凤回身来到墙角堆放的炭筐前,从烧炭下取出一个漆黑的小木盒,里面是手下近期收集到的各种情报。
这里是青鹞组织在长安城新设立的一处隐秘据点,由慕容凤亲自坐镇。
慕容凤行事一向大胆又缜密,手下的百余号青鹞骨干,被她精心分散安插在长安城、地理交通要冲以及羌秦帝国的各处重镇做眼线,负责与大燕朝廷千里传书的三处据点则分别散布在长安城外不起眼的乡村里,转送来的四方情报也要通过几个环节才由假扮卖炭人的亲信卢六最后呈交自己。
这几年来,慕容垂一直忙于全力经略关东的局势,作乱河南的丁零翟氏,晋人于淝水之役曾经一度收复的青、兖、徐等地州郡,相继都落入了大燕帝国的囊中,甚至连朔方新崛起的拓跋鲜卑,也领略了一代人杰慕容垂的厉害。
当下关中陇西战云密布,为了将水搅得更浑,慕容凤大肆活动,安排手下青鹞们积极搜集羌秦帝国的各种情报,暗中送给让姚苌头疼的苻登和陇西乞伏氏。
唯一缺乏进展的,是寻找失落的传国玉玺。
不过,慕容凤也已经大致弄清了传国玉玺失踪的背景。
手下从羌人那里搞到的各种情报表明:当年姚苌大军将避难的帝室与少数护卫牢牢地围困在了五将山。最后关头,有一支氐人羽林军精锐向南杀出了重围,逃遁进入了秦岭山中。
慕容凤判断:第一、传国玉玺是被大帝苻坚离开长安时随身带走了;第二、那队突围的氐族精锐应该与传国玉玺大有关系。否则,那块帝王之玺就该早落在了姚苌的手中。
可是,那队最后突围的氐族精锐的下落,尤其是其中的关键人物是谁或是哪些人?
这些讯息,却只有羌秦宫廷知悉。
自己手下能接触到的普通羌兵羌人没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这件事还得继续耐心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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