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一处冷僻所在,一座警卫森严的殿院。
姚苌身着便服步行而来,身后跟随着一小队羽林侍卫和几名近身太监。
看着皇帝一行悄然进入院中,守卫在院落入口处的羽林军老兵悄然问对面一起值班戍卫的年轻伙伴:“陛下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来这座殿院,每次都是轻装简行,都是同样的侍卫与太监们。你说,这院子里究竟有什么在吸引着陛下?”
对面的年轻卫兵沉默不语。
老兵继续自言自语:“可是,从来都没见过里面有什么人出来过,甚至寻常连一丝动静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院落内,除了几株高大茂盛的古树,正殿和两侧的厢房与别的宫院相比,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而且,这院落安静的出奇,而且真是看不到一点人烟气。
距离正殿还有几十步远,侍卫和太监们自觉地停下脚步,目睹皇帝姚苌独自一人走入了殿内。
宣平大街,是长安城的东西主干街道之一。从城西的怀远门一直延伸到东城的宣平门。
姚晨与姚政兄弟缓辔骑行街,前后随行的羌人羽林军卫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右手是扶云里,一个胡汉杂居的街区。
深巷内传来一阵阵的童音歌谣声。
“仁皇崩殂,四方离乱。西圣东来,夷夏乃安。令行中土,神物再现。久分必合,长安复坚。”
姚晨勒住胯下的青骢马,凝神聆听,看向巷陌内。
只见一株大槐树下,七八个小儿在跳绳玩耍,一边跳着一边开心地唱着。
“三哥,怎么了?”
“四弟,你听。”
“小儿歌谣。内容听着像是在蛊惑人心!来人,带两个小儿过来问问。”姚政想起前朝两汉曾一度盛行的谶纬之学,向负责扈从的羽林校尉下令道。
“别吓到那些小儿,我们亲自过去相问。”
说罢,姚晨下马走向巷内。姚政见哥哥如此,便也下马追了前。
二人穿的是普通的常服,加姚晨问话的神色和蔼,那些童子并未因羌人的突然出现而惊慌。
孩子们告诉姚晨,是前些日一个红衣小儿教会大伙这首歌谣的。而红衣小儿的来历,却没一个孩子能说清楚。
回到巷外,姚晨翻身马。
“一起回为兄的府邸吧。今日幸不辱君父之命,安定了长安百姓民心,晚陪我小酌一番。”
“哥,刚才的小儿歌谣你怎么又不追究了?”姚政策马跟。
“这事又如何追究是好?”
“那你还专门亲自去探问?”
“四弟,你知道这首歌谣的来历吗?”
姚政摇了摇头。
“这其实并非童谣,而是道安大师圆寂前留下的偈语!”
“三哥,你是说沙门高僧释道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