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明经》和逍遥拳，余天最在意的，便是张凡对符咒的学习。

《道符十八法》已经被张凡记得滚瓜烂熟，二十三个基本符咒虽然不能像师父那般信手拈来，但张凡也可以熟练地将其绘于纸。

在此基础，余天又交给余天好几本符咒的书籍，并且通过实例演示给张凡详细讲解制符、用符的技巧和细节。

在此期间，张凡又跟余天出了几次任务，每次遇到的妖怪实力均比前一次要强大，但张凡还是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张凡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对世界的认识有多么狭隘。

妖界与人界就像是两个平行时空，而虚虫会在两个时空间打出无数个虫洞。

因此，谁也不知道在哪个隐秘的角落里会突然蹿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生物来。

若非大大小小的道门在暗地里默默地清理着这些不速之客，整个世界怕都会乱套。

到了后来，余天索性更加大胆，居然答应了秦小云的要求，让张凡和秦小云一起降妖。

妖灵灭妖怪，听起来让人感到十分别扭，但是秦小云却十分投入。

张凡终于意识到，白虎家族绝对是妖界的战斗种族，对于战斗，他们拥有难以遏制的热情与渴望。

在面对一头硕大的魑时，秦小云一个照面便将对方直接轰杀成渣。

张凡不敢相信这具小小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但是看秦小云平静的脸色，张凡便知道这样的战斗对于这个暴力萝莉来说也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日子过得很充实，张凡的进步也很明显，但他越来越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师父对自己的培养，似乎越来越认真了。

尤其是当余天将逍遥阁的运营都交给张凡打理时，他更觉得师父不是在偷懒，而更像是交待后事。

逍遥阁人丁单薄，本来重点培养倒也无可厚非，但是余天这段时间的态度根本就像换了个人，这不能不让张凡怀疑。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凡一直没有问，余天也没有说，两人似乎保持了一种特有的默契，却又不特别点破。

但万事总有了结时，就在六月末的一个清晨，余天突然将张凡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自从次将《道符十八法》传授给张凡后，余天便没有如此正式地在书房找张凡谈话了。

张凡心里一紧，知道搞不好余天真的要准备后事了。

两人再次面对面地坐在书桌的两端，余天习惯性地捧着他的茶壶，不时地啜一口。

“小云那丫头呢？”余天突然没来由地问道。

“估计还在睡觉，你也知道，她最近比较沉迷亡者农药，经常熬夜打游戏，我的话对她显然没有任何作用，而师父你对她又特别照顾……”张凡开始倒苦水。

“既然她在睡觉，那就好，省得再跟她告别什么的。”余天放下茶壶说道。

“师父你要走了？”张凡似乎已经预料到余天的决定，语气显得比较平静。

余天有些意外地看了张凡一眼，这才挖着鼻孔说道：“本来还以为你会惊讶地张大嘴说：师父你怎么走了？你要到哪里去？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呢？看你平静的样子，为师真的有些小小的不爽和失望呢。”

“师父，都到这时候你就别这么调皮了，你直说吧你要去哪里度假找妹纸？什么时候回来？最好把你的行程告诉我一下，我也好做个安排。”张凡打断余天说道。

余天眯着眼看了张凡一眼说道：“少年，我这次走，应该就不回来了。”

“师父，这话怎么讲？”张凡心里一沉，似乎觉得自己的担忧正在变成现实。

“少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余天举着茶壶，对着壶嘴将壶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为师快死了。”

张凡摇头道：“师父你别看玩笑了，你明明可以泡夜店，把靓妹，人称一夜五十次郎……”

“话是没错，我的身体向来好得很。”余天没羞没臊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大限将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凡不语，书房内一片沉寂。

“我余天活了一百八十五岁，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似乎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余天哈哈一笑说道。

“没有办法改变吗？”张凡抱着一丝希望说道。虽然余天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一百八十五岁的样子。

余天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开始学道的年纪比你还大，虽说资质比你好，但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在妖界逞能装英雄，将体内潜力都透支了，能够活到现在还这么健康，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了……”

张凡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余天反倒毫不在意，安慰张凡道：“其实啊，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应该知道虫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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