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神色哀伤道:
“我迟迟未大婚,其实我十五岁那年,助潼关对敌回鹘,身体受了暗伤。”
“唉……不能人道。”
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
众人以为是揭了短,羞愤难当。
实则是,男人岂能说自己不行,韩王他憋屈的慌。
一石击起千层浪!
噗嗤……
哐……
一时酒杯子、盏盘,敲打声,乱成一团。
众影卫:……主子真腹黑,绝起来连自己都坑。
谢二爷瞪大了圆眼珠子,一脸错愕的望向上首稳座泰山的小辈,惊问:
“此事当真!”
“涉及我韩王府传承子嗣一事,岂能作假。”韩王冷哼一声道。
……谢二爷像泄了气的球,只剩眼中暗涌浮动,怎么会这样?十五岁不能人道,那珑衣这一胎从何而来?
在座的将军们,难以置信的望着韩王:
“王爷,你……你当年也身受内伤?该死的突厥人,老子与他们势不量力!”
当年一战,实乃潼关大将军孙实轻敌,置潼关百姓于水火。
相邻的翼州韩老王爷,当时的韩王率五万将士支援,那一战,致使老王爷半身不遂。
没想到小主子身受重伤,从未曾言语。
谢诚举傻愣愣道:“你不认我三姐这一胎?
韩王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
“我已然不举,不知谢公子口中所说,你三姐这胎从何而来?!”
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屋内的温度却骤降到零点之下。
这是毁谢家名誉。
这是要毁了珑衣。
谢二爷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手背青筋毕露。
他想反驳。
可他是谢家二爷,代表谢家的门媚,无证据无证人,如何驳。
谢珑衣是族长嫡次女,如若传出她偷人暗怀胎。
谢家女如何立世。
谢家其余众人深知此事严重性,只觉背后冷汗狂流,不敢争辩半句。
谢诚举不信,这厮就是为了拒婚,竟编出不能人道,竟这般嫌弃我谢家,还要污了我谢家名声,梗着脖子还欲争辩。
谢二爷使了一个眼色,被同辈堂兄拦下。
气不过的谢诚举,死死的捏住桌角,狠狠的盯着韩王。
位于谢家后辈中,席间藏了一名男子,眼神阴冷,冷笑。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我呸!”谢诚举狠狠啐了口,气急败坏的走回去,边走边叫骂,“我就不信邪了!,骗人!敢唬弄我谢家。”
当晚,消息传到奚院。
正在更衣的谢珑衣,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幸亏春巧、春红二人及时扶住小姐。
“小姐,韩王他欺人太甚!”春巧狠狠道。
谢珑衣由着两人扶到床塌上,柳眉竖直眼露狰狞,弯起的嘴角带出讥讽:
“韩王,想甩掉我,不可能!”
“这韩王妃我当定了!”
半夜,月凉如水,夜黑如墨。
一名黑衣人叩响了谢珑衣卧房窗户,床塌上坐得直直的谢珑衣立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