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被打开。
房间里没有窗户,透不进外面的光线,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来源是封眠打开的房门。
封眠走进房间,他的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托异能提升的福,他现在即使在黑暗中,视力也丝毫不受影响,视物和白天并无二致。
这间房似乎比其他的房间要大上不少。
他看见桌子前坐着一个小男孩,约莫六七岁的模样,男孩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眯了眯眼,似乎是不习惯突然到来的明亮。
男孩抬起头,看向门口。
封眠一瞬间呆若木鸡,他的脚步顿在原地,眼睛瞬间睁大,嘴巴不自觉地长大,一股寒冷的气息在他的脊背蔓延。
他这是被“污染”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自己!
准确的说,是年幼时的自己。
那个坐在桌边的男孩长着一张和自己年幼时一模一样的脸。
就连右边眼皮上的那颗小伤痕都分毫不差,封眠记得那是自己小时候削铅笔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他就算想骗自己可能是两个人长得比较像也做不到,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就算再像,也不可能分毫不差。
那个男孩也在回望着封眠。
封眠只感觉全身都被冻成冰块,僵硬的不行,完全没办法迈开步子。
他的童年回忆里可没有在漆黑的房间里等着被人抽血的诡异经历,就算自己的人生枯燥无味,但自己的童年好歹也算得上阳光快乐。
这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孩怎么可能是自己?
这是被“污染”了的症状吗?会看见小时候的自己?
这间房间里本来是住着一个怎么样人来着,郑明好像还没和自己说过。
十八层总共三十几间房,里面住着的实验体似乎大部分都是些小孩子,也有几个成年人。
这间房呢?住的是大人还是小孩?
他张张嘴:“你……”
那个男孩开口打断他:“你是新来的研究员吗?以前从没见过你。”
封眠的嗓子卡带了,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声音也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他不可能会认错自己的声音。
男孩自顾自开口继续说:“你好像长得和我有点像呢,如果我能活着长到你那么大,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他的脸庞白皙清秀,眼睛仿佛一潭深泉,幽幽不见底,平静地不像个孩子。
封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眼睛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男孩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眼睛上也有着一样的伤痕,他淡淡回答道:“被人打的。”
封眠抿了抿唇:“你……叫什么?”
男孩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七号。”
“不是。”封眠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我是问你来到这里之前,你的名字是什么?”
男孩想了想:“杂种?垃圾?滚?”
他无所谓地移开目光:“大概叫这些吧。”
封眠的一肚子话被堵了回去,他有无数个疑问快要把自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