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校场上,天渊关的士兵们正在日常操练着。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负责操练的不是龚武,而是龚武手下的一名武将,这倒是罕见得很。
要知道,龚武这人,在带兵方面向来是主张身先士卒,亲力亲为的,除非是有什么不得不抽身去处理的要紧之事,否则绝不会在操练之时离开的。
而今天龚武之所以不在,便是因为他一大早,就被成守叫到了执法堂。
……
……
执法堂中。
成守正坐在大堂上,一脸严肃。
他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疲倦,应该是一晚上没睡给困的。
而龚武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堂下,面色铁青、眉头紧皱。
此时,在龚武身旁正跪着一名武将,看穿着应该是龚武手下的将领。
而大堂两侧,则立着两排执法堂的将士,头戴面具,看不见表情。
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股沉重而微妙的气氛弥漫在执法堂中。
片刻,龚武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老四,你怀疑我?”
此问一出,成守那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也仅仅保持了一瞬,便又恢复,让人难以察觉。
“不是我想怀疑三哥,只是这陈益确实是三哥手下,跟着三哥也有些年头了。
而据我了解,此人平日里和三哥关系也是不错,他有叛意,难道三哥就一点都没觉察出?”
成守的声音很平静,眼睛盯着龚武,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质问之色。
要知道在整个要塞之内,他成守的“铁面无私”也都是出了名的,虽然他并不想这样,但在证据面前,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件事情,便是从昨晚开始的。
昨天夜晚,成守接到二哥那边传来的密报,说怀疑这陈益与极北帝国的人暗通情报,让他去核查一下。
于是他立马派人去到陈益的住处搜查,没想到还真搜到了!
这之后,成守便赶紧带着执法堂的人马,连夜将想要溜出要塞的陈益抓回了执法堂。
本来,他以为这种潜伏得极深的内奸应该都是非常最硬的,便想将此人交给老五审问一番。
结果还没等他派人去找老五,这人就往地上一跪,什么都招了。
而且,要是这人光招出他暗通情报也就罢了,大不了按通敌叛乱处置就好。
可谁知这陈益竟说是龚武指使他这么做的,求成守放自己一马。
这下子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龚武不光是成守的结拜兄弟,更是运营天渊关的负责人之一。
若是龚武反叛,很有可能让天渊关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到时候,这天渊关守关的大小数万名将士,恐怕无一人能幸免,而且这里还有可能敌军当作突破口,直接深入大夏腹地。
所以,思来想去,成守最终还是决定,必须彻查此事。
不管真相到底是如何,龚武是否是被冤枉的,他都查到水落石出!
龚武听到成守的问话,本就紧握的拳头顿时攥得更紧了。
不过,他知道成守的性格,也明白这件事并非是针对于他,只是因为在成守眼中法比天大,再加上涉及叛乱,必须要彻查。
于是,龚武强压怒火,照实答道:
“这陈益的确是我手下的人,和我关系也很好。
只因为他和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又随我征战无数,替我挡过箭、挨过枪,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多关照他。
前些日子他跟我说,他家传来家书说他爹病重、他娘子又怀有身孕,他准备过几日就辞去军中职务回家照顾他爹和娘子,我也同意了。
而要说他有叛意,我是绝对不信的,更别说觉察出什么了。”
“可我们得到情报后,第一时间便去他那儿搜查,只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报,却没见到什么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