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担心，有我在，你一定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古月衣打趣儿道。

陈映雪也笑，习惯性地，想摸一摸他的脑袋，却被油纸伞挡住了。

两人走在大雨中，到了一条僻静的大街。

陈映雪看到黑色的木屋子和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不免觉得置身于一幅水墨画里。

风景独好，又得宝刀，他的心情无比愉悦，不自觉地笑起来，问古月衣说：“老实说，我怀疑你不止十一二岁，你的言谈举止，比我还成熟。”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只有十二岁啊！”

“什么？”

古月衣把油纸伞歪向一边，露出脸来：“我今年十七，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容貌和身高停留在十二岁那年，至今没有变化。”

原来是得了病！陈映雪没有怀疑他的理由。

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成熟了。

这么一问，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古月衣的好。

他身体的残疾，他家庭的破碎，可怜的身世，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安抚得了的。

古月衣看出他的忧虑，毫不在意地大笑起来：“公子，是不是被我吓了一跳？”

“唔！没想到你小子还长我一岁。”

“话说回来。”古月衣跳过面前的一滩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什么打算？”陈映雪不解

“你对李成铁提到的那个人，很在意的样子。”

“不瞒你说，他对我非常重要，说不定只有他能带我回去，所以就算是为了能见到他，我也必须成为天下第一。”

“你真要当天下第一？”

“对。”陈映雪肯定地回答道。

古月衣挠挠头：“公子，我刚才……说的……”

“成为天下第一，只能靠自己。这个道理我明白。”

“可你都没出过京畿，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一身功夫也不知道靠得住不靠不住，万一与其你不好，一出城就遭遇武林高手，那天下第一可就要换人了。”

陈映雪只是笑，不说话。

古月衣被他的笑容迷惑，越发好奇：“公子莫不是要求神拜佛，找大罗神仙帮忙？”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不求神拜佛，自信又好强。既然要成为天下第一，就做好了从泥潭里一步步爬去的准备。”陈映雪笑得依然那么自信

有那么一个瞬间，古月衣相信，他真的会成为江湖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成为天下第一。

雨中忽有车马经过，是进城的商队。

两人走累了，看到附近有家客栈，就进去暂时歇脚。

客栈门前竖有一杆酒旗，书“有来客栈”四个大字。

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商贩，有外出闲逛的贵族公子，也有几个带刀的男人。

陈映雪二人收了伞，找一张空桌坐下。

“小二，沏一壶好茶！”陈映雪把风魂刀放在桌，黑刀落下，换来一声脆响。

邻桌四个带刀男人听到声音，全都看过来。

发现是个白衣少年，和一个半大孩子，再看桌的金属器具，轰然笑道：“这是干什么？带一根烧火棍出门吗？”

“毛都没长齐呢，还学人来客栈逞威风，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古月衣听到他们在嘲讽自己，生气地站起来，要过去与他们比试一番，却被陈映雪一把按住。

“我们是来喝茶的，不是来惹事的。”

“公子真是好脾气啊！”古月衣不服，嘲讽了陈映雪一句。

“我只是害怕自己出手过重，毕竟，我从与人打过架。”

“是吗？”古月衣表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