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县北,乃溧水县。
因溧水穿流而过,而得名。
这一日。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陈均策马走在官道上,两侧来来往往,尽是行人。
朝廷下令,着龙山、武城、大安、归流四县百姓认祖归宗,返乡认宅。
新阳城中人氏,一大半都是新阳本地人,他们的根就在新阳县各乡里,再有,就是隔壁四县。
以父母、兄长、妻弟、堂叔父、舅……依次为顺序递补,以填充新阳一城。
若是城中死了父母,子女便可继承其在城中的财务,若是城中死了兄长,便由胞弟继承,若无子女胞弟,便可由亲侄继承……如此类推下去。
新阳之事,天下震动。
用不了多久,在外游历的陈无敌,也会知晓,也许还等不到他回来,陈均就得离开新阳,前往琅琊城。
离开前,他要去一趟溧水县外婆家,一则报个平安,二则留个书信。
此刻,大地一片炎热。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蹲在树荫下歇息。
陈均见马儿有些疲惫,便停下来,拴在树阴下吃草,自己则站立一旁,望着路上的行人。
他们的方向,正好与陈均相反。
新阳被邪修屠城之事,并没有让他们产生多大的恐慌,在他们的面上,依旧能看到对新生活的希望。
很快地,新阳就能重新热闹起来。
只是存于陈均记忆中的新阳,将不复。
“兄台,何事想得如此入迷?”
陈均回头,在他身后大石头上,正坐着一个书生。
方巾,方履,白色长衫,清秀面容,旁边还立着一个两层背篓,透过间隙看到,里面除了书,还是书。
这一副妆容,让陈均想起一个人来——宁采臣,那位连猛鬼也不惧的兄台。
“你也去往新阳?”
陈均问道。
书生一笑,从石头上跳下,身姿颇为灵活:“本打算要去新阳,现在不去了,与兄台同向,都往北边。”
他又拱手作揖:“在下肖不平,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均朝他拱手而道:“陈均。”
这时,肖不平的眼神,落在陈均剑上,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
伸出手,在那皮革剑鞘上敲了敲。
“真的,还是假的?”
这厮还真是不将自己当外人。
“你觉得呢?”
肖不平嘿嘿一笑:“兄台长相威武,雄姿不凡,虽一身的粗布衣,却也挡不住神气外露,这剑必然是真的,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陈均隐隐觉得,肖不平与他不是偶遇,而是有目的相遇。
“不知兄台何方人士,来自何处,又去哪里呢?”
“哈哈,你这人就没意思了。”
“怎得个没意思法?”
“我当然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至于我的家乡在哪,兄台岂不闻大丈夫,当胸怀四海是也!”
一副文绉绉、摇头晃脑的样子,让人见了,只觉得他欠揍。
“你不说,是想看看我的剑出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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