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似乎被火雷符炸的不轻,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指着洛欢的方向叫喊道:“把怨气珠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呦~真是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呢,被大雷子炸懵了吧?!”顾华强一开始还显得有些惊慌,可是意识到整件事是洛欢设下的局,为了吸引黑影自己跳出来的时候,这才装模作样的狐假虎威起来。
怕什么?!没看见我欢哥还在呢嘛,有能耐跟我欢哥过过手,保你在地板上享受无尽的摩擦。
微微地晃了两下脑袋,黑影似乎反应过来了,转头看向刚才被炸出的那间客房,怨气珠就在那里面呢!
可是一回头,就看见姜一峰一脸冷酷的站在破碎的窗户前面,环抱着双手,背靠着大坡顶屋檐下的白色柱子,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
黑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顿时有些慌乱了,白天他可是远远地偷看,见识过姜一峰的狐火威力的,他可没把握能从姜一峰的狐火中占得便宜。
“说出你的来历,和那个怨气珠的来源,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洛欢沉声说道,这些日子里围绕在他心里的谜团,今天终于发现了一丝踪迹,一定要问个清楚!
“生路?!嗬嗬嗬,你这个伢儿可真敢港啊,你以为我会在乎?”黑影操着一口浓郁的湘西当地的方言,嘶哑着嗓音说着,嘎嘎的怪笑着,似乎一点都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担忧。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蝉鸣蛙叫都暂时的偃旗息鼓了,只剩下篝火燃烧的柴火在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一人多高的火焰在暗夜里烁烁放光,闪烁着金色的光辉,照亮了所有人的脸庞。
黑影人也从暗影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篝火光线能够照到的地方,大家这才看清楚了黑影人的全貌。
来人四十岁上下,是一个干练精壮的汉子。
一身侗苗土家少数民族的服饰,头戴挂着银饰的宽大青黑色布条缠绕的帽子,当中一根曲卷着的布条冲天而立。身上短打装束,露出手脚四肢,却将浑身上下裹在一身黑袍之内。
因为火雷符的爆炸,这一身的装扮显然有些破烂不堪,就连那直立的布条都冒着一丝青烟。脸上更是黑红一片,鼻子不停地滴流着血滴,嘴角更是留着一丝血痕。
这时左雪依打量了一番侗苗汉子的装扮后,轻声喝道:“你是侗苗的排客子吧。”
只见那汉子听闻后,顿时扬起了头来,高声喝道:“是哩!”
“一碗水中藏日月,
五尺坛上显乾坤。”
“我就是排教哩!”
洛欢等人哪里看过这种抹黑暗话的交流方式,顿时心感好玩,饶有兴趣的看着左雪依跟来人的对话来。
左雪依听后,不屑的说道:“就算排教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什么时候排教之人也开始偷鸡摸狗来了?”
一句话把侗苗汉子说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变幻不断。
排教,是道教在民间法教中的一个支派,是以社会底层平民为核心而自发组成的一个教派。那些底层平民为了生存,首先活跃在湘西大山,伐木换米,把树木扎成大排,漂放于江水之中,顺江而下,在洞庭湖流域卖木交易,有时顺长江而下。
排教的始祖,是唐朝时的法师陈四龙,传说他祖籍湘阴,非僧非道,法术自成一家,为人行侠仗义,因为有感于排工们生活的艰辛困苦、朝不保夕,从而发下宏愿,在有生之年治理洞庭水路,清除礁石、斩杀水怪,并且教导排工们在用竹篾黄藤绑着原木的木排上摆上大鼓、按上橹,在放排时打鼓助威以祛邪祟,并且用橹来引导方向,久之,兼成一派。
“嘴巴你莫多!交出怨气珠,这件事我可以当做米有发生过!”侗苗汉子显然被左雪依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了,语气有些色厉内荏的厉喝道。
洛欢等人听见侗苗汉子示弱般的威胁,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立在一旁好似猫捉老鼠一般看笑话。
侗苗汉子眼看说服不了洛欢等人,随即面容变得阴狠无比,伸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碗来。
左手用三根指头立在碗底,像是擎着一尊小鼎一般,另一只手敷在碗口,双手上下一翻,手掌再打开,只见小碗里面已经装满了一汪清水。
“嚯~古彩戏法啊!!”顾华强看见侗苗汉子来了这么一手,顿时叫起好来。
洛欢等人看见侗苗汉子好似要准备做法了,虽是表面没当做一回事,但是暗自都稍微做了一些防备,
侗苗汉子左手擎碗,右手竖起拇指、食指和小指,插入水中,不停地在画画写写,嘴里更是在念叨个不停。
“我自噶的排,怎样就怎样!说不动就是不动!!”说完,右手插在碗里,立竖在水中不动。
这一种是排教的定法,因排教之人常年伐木放排与大风大浪搏斗,从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术法。
只见众人当即身形一顿,好似被强行固定在地面上一样,动弹不得。
侗苗汉子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虽然这种定法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能把人定住,在现代社会里简直就跟神仙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