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这个竹蜻蜓,能卖多少铜钱啊?”
进入县城的路上,云婵拿着手中的竹蜻蜓问。
这个竹蜻蜓还是云沧海给她做的,云婵拿着玩了好久。
现在要救哥哥,云婵只能依依不舍卖了。
“婵儿,你收着,一会儿进了城,切莫乱说话。”
秦氏摸了摸云婵的小脑瓜,又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哽咽着说。
现在云沧海被押入大牢,生死未卜。
“相公,你说沧海他……”
秦氏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担忧。
她知道,周扒皮一定是要云沧海死的,就连宁远县县令,也是站在周扒皮的那边的,否则怎会亲自上云家拿人?这本身就是一个态度。
“莫要担心,大景朝向来是秋后问斩,现在清明,料定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凑些银两,未必不能把沧海救出来。”
“只是苦了沧海,要在大牢中受苦。”
云明沙哑着喉咙,声音尽可能地沉稳。
实际上,他再怎么变卖家产,又如何能跟家财万贯的周扒皮相比呢?
周扒皮硬要云沧海死,他也无能为力。
现在说这些话,不过是强撑着安慰自己,安慰家人罢了。
“形势比人强,我们先变卖家财,攒些银两,再用这些银两,打点关系,疏通一下周家下人,见了周扒皮,好生服个软,嗯……婵儿就别去了,周扒皮盯得紧。”
云明皱眉沉思,虽然云沧海是为了保护云婵,才出手打退周家人,但现在被关进大牢的可是云沧海,性命攸关的事情,来不得半点马虎……
“只是周扒皮那关,却是难过……”
云明进了宁远县城,带着妻女,到一个十字路口,摆好地摊,将那些肉干、锅碗瓢盆等等拿出来变卖。
就连夫妻俩成婚时候,找老银匠打的首饰,也被秦氏忍痛拿了出来。
“今日的宁远县城,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倒比以前热闹了不少。”
云明神色凄然,看着外边的热闹,想着家里少了一人的凄凉,偏偏还得去求始作俑者,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就在这时,云明注意到,他的摊位旁边来了一个女子蹲下,摘掉身上首饰,也在那里变卖。
看着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云明不禁感叹一声:“同是天涯……天涯上掉下来的人!”
秦氏好心地挪了挪位置,给那女子空出点地方,随口问了句:“姑娘是哪里人氏?”
那女子戚戚然道:“小女是周府一下人。”
听到这句话,秦氏和云明都一脸纳闷,随后齐刷刷问道:“这周府,可是周扒皮的周府?”
“正是。”
女子点点头,又抹了把泪。
昔日周家何等风光?眼下却顷刻间分崩离析,即便有那些牵扯不大的下人丫鬟,没有被关入大牢,也都不得不出来谋生,变卖财产,要么入青楼卖艺,要么去做苦工。
听到这话,云明和秦氏心中的疑惑更甚。
怎么,周家的下人穷成这样子了?
前些日子,云明到周府去借牛,便是看门的守卫都看不上他那点钱。
现在,府中下人沦落到街头变卖首饰?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一头雾水,莫非这女子在周府犯错,受了责罚,被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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