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视一张口就骂余沧海是狗,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骇然。
要知道余沧海在武林中大小也是个人物,更何况这还是一派之主,再看朱无视,那脸生的还不如瓜田里面的生瓜蛋子,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谁啊。
这样一来,人人自是称奇,人人皆都好事,想要看个清楚明白。
古三通亦是妙人,顺势接口道:“朱兄,你也是个显赫之人,怎么和这人有过节,难不成是因为他长相不济,便惹到了你?”
朱无视暗挑大指,好聪明的兄弟。
这儿是什么地方,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今天来的都是武林中有名的英雄人物,正是扬名立万的好地方。
余沧海再不济也是一派之主,而且还算得武林正道,和他发生冲突,少不了也多费些口舌解释,可这也不是想解释就有机会能解释的。
若余沧海振臂一呼,就凭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来动手,就成了没道理的斗殴,输赢都是那么回事儿。
朱无视现在做这事儿是为了求名,他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总要有个水花溅起来的。
古三通这一句话说出来,无疑给了他一个讲故事的机会。
可以把福威镖局的事情演讲一番,到时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唯一避不开的事实,就是他余沧海欺人不成反受其害,朱无视正好露脸。
“三通,为兄又岂是蛮横之人,此事岳掌门也知道,只皆因三月之前,我路过福威镖局...”
朱无视用他极为精巧的语言艺术,把整个事件复述了一遍,至于说精巧到什么程度...
岳不群都挑不出个错来,而且整个事件在朱无视嘴里,已经成了余沧海收人家礼物,还要屠人家一门老小,福威镖局无端端多了好些个受累之人。
余沧海气的直跳脚:“格老子滴,你这个小...”
小子还未出口,朱无视就一眼瞪了过去。
余沧海忽然想到那晚的经历,竟被他逼得声声止住言辞,不敢把后面的话骂出口。
“诶...余观主他...”
“这小子真厉害,居然能吓得余沧海闭嘴,也不知道是谁的高足...”
“当真精彩,今天刘三爷金盆洗手,连正主儿都没见,我们却饱了眼福。”
说曹操、曹操到!
刚有人说正主儿都没瞧见,刘正风就从内厅转了出来。
这刘正风穿一身酱色茧绸的袍子,矮矮胖胖,活似一个土财主,笑呵呵走了出来。
“恕罪、恕罪、恕罪,今日诸位朋友为我刘正风而来,到时我怠慢了各位...”
众人皆是口说无妨,都想看看刘正风如何表态。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间铜锣声响,大家听得出来,这是官家的开道锣。
“圣旨到!”
就听由远及近来了一声圣旨到,在场的武林人士均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余沧海和朱无视的过节,反倒是暗暗打量起了刘正风。
谁都知道刘正风薄有家资,在衡山也算是个豪绅,结交官员自是难免的。
可好端端的,怎么来了一份圣旨?
这就看出江湖人的想法与众不同,群雄皆是暗道莫非刘正风做了什么犯法之事,引得朝廷不满,要降旨拿他!
若是如此,大家朋友一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死法,断不能被朝廷所伤。
只待刘正风一句话,大伙儿就帮他杀官脱逃!
朱无视看着在场之人一个个皆是将手放在了兵刃之,心中也是阵阵好笑。
满堂都是糊涂客,就他一个明白人啊...
原来朱无视未曾踏入江湖的时候,也曾回忆前世的那些经典,每每想到江湖人这不甚明智的想法,都觉得有些莽撞无脑,可当下却明白了几分。
江湖人鲜少有守法之人,自古侠以武犯禁...谁人身不背点儿官司,可若是朝廷不咎也就罢了,可若计较起来,江湖人能躲过一劫的人,甚少!
眼看着剑拔弩张,气氛很是尴尬...
刘正风出人意料的跪下,朗声道:
“微臣接旨!”
官员展开卷轴,当堂宣布刘正风已是大明朝廷的参将,二人好一番客套。
等人走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冷却了下来。
庙堂江湖两条道,井水不犯河水,虽然说在场之人也不是什么黑道中人,但却也不守法度,仗着在武林中声望不小,自是瞧不起朝廷,见刘正风为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参将官职就趋炎附势,面露鄙视。
刘正风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满脸堆欢,招呼众人快快坐下,这就要准备金盆洗手。
朱无视心中暗骂,好一个狗官...真是不会挑时候,破坏了自己扬名的机会,不然借着余沧海好好露一露威风,怎么换不来一个名堂。
眼下既然此事已然揭过去,那余沧海看起来也没有了心思,看来今天这场大会,自己还需要多多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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