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朔对冯梦晴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到有偏见的地步。
虽然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冯梦晴摆了一道,但在听花阁的时候看得出对方确实是一个正直的读书人,而且内心对于高于自己才学之人的那股崇敬,不是能假装出来的。
尽管如此,阳朔也没有想要赴约的欲望,毕竟自己殴打了慕容家的小姐,能不能活过今天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阳朔也没了整理书籍的心情,背对着慕容半夏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自己的画书,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略微好受一些。
另一边的慕容半夏见阳朔非常坚定的拒绝自己,有些害怕的没有在多说,刚刚和对方冲突的后果,现在还灼痛难忍,再和对方产生争执自然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就这样一人坐在书桌上翻看自己的画作,另一人则侧躺在床上欲言又止般静静地看着不算消瘦也不算魁梧的背影。
屋内除了翻书之声,一切都变得宁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朔已经把书页翻到了最后的空白页,看着眼前的空白页,有种难言的情绪涌出。
他从桌脚拿出自己削减好的笔,怅然若失的看了看,在书页上画了起来。
慕容半夏本就注视着阳朔,看见对方竟拿出一只奇怪的笔在书页上描画,顿时知道那书上的画都是这种笔制作而出。
慕容半夏犹如被猫抓一般,心痒难耐,非常想要上前看看阳朔是如何作画,但,尝试起身之后,发现自己手臂力量已经恢复不少。
于是,强忍着臀部的疼痛,慢慢地来到阳朔身后。
她只见阳朔握笔的手如游龙,迅速在书页上勾勒线条,但慕容半夏却完全看不出阳朔是在作画,到像是在书页上乱画发泄一般。
慕容半夏数次想要打断阳朔,但最终都忍了下来,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地发现,那就像随处乱画的线条,竟然在阳朔不停地描画中拼成了一个人物模型。
发现这点,慕容半夏心里满是震惊,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画画的,不但画笔新奇,就连作画方式也完全没有听说过。
“原来他不是在乱画!”
慕容半夏心里暗暗吃惊,目光不停注释着那个初具形态的人物。
随即,她眼中的惊奇之色却越来越浓,良久之后,慕容半夏愣愣地看着接近作好的画,内心的震惊不知道如何形容。
经过阳朔许久的描绘,那本是人物轮廓的线条已经变成一个身穿长裙,面容秀丽,带着一丝柔和微笑的女子。
慕容半夏愣愣地看着那书上的女子,好像对方那温柔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竟让她有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她从未见过有人将人话得这么传神,并且还是用这种奇特的作画方式,就算是亲眼见到了整个过程依旧回想不出阳朔作画的细节。只知道对方就是不停地在上面乱画,接着就慢慢地出现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女子模样。
阳朔早已发现身后的慕容半夏,画完最后一笔把书合了起来,起身道:“你既然已经有力气,那就回去吧。”
慕容半夏一脸新奇地看着阳朔,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你画的人是谁?还有你画画的笔为什么那么奇怪?”
本就对事物充满好奇欲的慕容半夏,怎会就此离去,浑然已经忘记了刚才被阳朔打了一顿,满脑子都是阳朔刚刚画画的过程,以及那个温柔秀丽的女子。
阳朔画完画,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事,没有回答慕容半夏的问题,转身往床边走去。
看到阳朔不想理睬自己的模样,慕容半夏一脸急切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把你打人家的事情告诉父亲,好不好?”
闻言,阳朔停在了原地,如果慕容半夏真的可以不把自己打她的事情告诉家主,那他就可以避免承受慕容腾远的怒火,对他来说简直是最好的结果。
阳朔转过身,目光有些迟疑地看着慕容半夏,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容半夏见阳朔一脸质疑的看着自己,认真地点着头,道:“只要姐夫肯告诉我,我就可以不告诉父亲。”
说完,慕容半夏觉得还有疏漏,接着补充道:“还有你要保证,你也不能和别人说起这事,还有以后也不能再打人家。”
自己被打,本来就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慕容半夏如果不是生在气头上,那时候也不会已此来要挟,恐吓阳朔将自己放开。
现在打都已经打了,而且阳朔也已经道歉过,如果把这件事情公开,就算阳朔被处罚,受害者还是她,她以后怎么抬起脸来面对其他人。
慕容半夏平静下来之后,本来就有想要隐瞒的打算,如今,正好以此为条件让阳朔解答自己内心的好奇。
阳朔亦看出慕容半夏是真心想要隐瞒自己被打的事情,心中的忐忑也收了起来,他面露一丝缅怀,道:“那是我母亲。”
“你母亲?”
慕容半夏惊异不已,她没想到话中那名看似二十来岁的女子竟然是阳朔的母亲。
尽管还有很多疑问,但慕容半夏发现阳朔眼中的伤感,也不再追问,目光看向桌脚的笔,好奇道:“姐夫,你画画的笔好奇特,是你自己作的么,半夏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笔。”
阳朔解答道:“那只是一根木棍烧了半截,略作处理的工具,因为被禁足在阳府后山,墨汁非常珍贵,所以我就是用它来画画的。”
慕容半夏听到阳朔的解释,心中更加好奇,想要弯腰把笔捡起来研究一下,但刚刚一动,臀部的灼痛就传了过来,顿时不敢再弯下腰去。
阳朔见状,来到桌边,把木棍捡起递给慕容半夏,道:“这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一根烧火棍罢了。”
慕容半夏仔细看着被削成尖尖的笔头,反驳道:“这只比好神奇,人家第一次见到一根这么普通的烧火木棍,竟然可以做出那么微妙委屈的画。”
“小夏之前就好奇,为什么姐夫这本书里面的画,那么不同寻常,竟然没有一点墨汁在里面,原来都是这只笔的功劳。”
说完,慕容半夏期待地看着阳朔。
“姐夫,你能不能帮人家画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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